162 灰烬高中1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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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段话说完,场面顿时尴尬起来。
他们不希望苏摇铃是敌人，虽然疑点放在所有人面前，但是大家心里都想着这是误会,她还是他们可靠的好队友。
但鲁大西就不同了,本来就不招人待见，就算不是队友也无所谓。
鲁大西：？
你们礼貌吗？
甚至大家听完苏摇铃的话,还有一种“我早就有预感他有问题！”的感慨。
鲁大西正要说什么，苏摇铃却没给他解释的机会，“我们都不是蠢人，是说真话，还是继续撒谎，就看你自己了,只不过后者会完全丧失我们对你的信任。”
陆野也附和道，“对，你还是别藏了，现在这个时候再装，只会让他们孤立你，防备你。”
就连没什么脑子的赵晓随都警惕地看着他：“你到底是什么人？等等,不会你才是班主任派来监视我们的内奸吧？”
短短一两分钟的时间，场面两极反转，鲁大西反而成了众矢之的，他“你，你，你们！”了半天,终于放弃了挣扎，接受了苏摇铃洗脑大成功的事实。
“其实你不用担心我对你们不利，如果我要对你们下手,你们早就被我举报给班主任了，同理，鲁大西也是一样，就算我们两个其中有内奸，也不能把你们怎么样，班主任早就注意到我们，尤其我们还是转校生，根本不可能不被下手，只是时间长短问题，所以，”
苏摇铃一番劝降，“还不如坦诚沟通，先弄清楚真正的危险是什么。”
鲁大西：？
怎么好话坏话都被她说了，还替他洗白？
“行了，”
他闭上眼睛叹了口气，再次睁开眼睛时，没有了之前浮夸的表情，“你说的的确有道理，那我也不装了好吧，我之前确实是故意的。”
于清追问，“所以，你到底是谁？为什么要装疯卖傻？”
鲁大西瞪了她一眼：“我也想知道我是谁！”
“很奇怪对吧？”
他说完，扫了一眼众人，继续道，“我知道我叫鲁大西，你们也知道自己叫什么，可你们没觉得自己的记忆有问题吗？这个学校根本就不对劲，而我逐渐感觉……这种不对劲正在消散！”
苏摇铃：“是有这种感觉。”
赵晓随：“我们是一个频道吗，你们说的什么感觉，我为什么完全没有感觉，究竟那是什么样的感觉？”
于清似乎察觉到一点，但是不多，更没法像他们一样总结出来。
她问，“不过，不对劲的地方消失了，不是好事吗？”
鲁大西冷哼一声，这模样是他们熟悉的了，他说，“这种不对劲的消散，不是因为它们本身在消散，而是我们对异常的感知能力在下降！很快，我们就会认为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，说不定，最后就会变成其他的那些同学！”
这种不知不觉的同化最为可怕。
“而最危险的还不是这个，而是我怀疑，我们已经被同化了一部分的感知和精神，导致我们失去了大部分的记忆，我们是谁，为什么来到这个地方，为什么要遵守这些奇怪的规定？你们谁能解释的清楚吗？”
安子亦觉得他说的有道理，又有点很难理解他所说的那种
“感知出现问题”。
异常就放在那里，他们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呢？
就像是突然出现的字迹，他和赵晓随那晚上立刻就意识到字不是自己写的，是凭空出现的啊。
最后，还是苏摇铃的话让他们几个瞬间明白了鲁大西的意思，她说，“或许，我们不是失去了所有察觉异常的能力，每个人失去的程度也不同，但所有人都是在逐渐被同化了认知的，我可以举个例子，”
她继续道，“之前出现过一个异常的现象，但是我们谁也没发现它不对劲，而我当时也没发觉，是我今天才想明白的，还记得我们曾经看过课表吧？当时我就觉得怪异，但是不知道哪里怪异。”
于清点头：“对，看课表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。”
课表的时间，课程的名字，没有什么问题。
但是，却不对劲。
苏摇铃说，“不对的地方在于——课表上只有英语，语文，数学这些课程，学校也只有这三门课的老师，虽然说班主任教其他副科，但是其他副科从来都没有出现过。”
她抓住记忆里那一丝疑点，问出了让所有人都心中一惊，脑子像是被打了一下的问题，“高考，只考语数外吗？”
对啊……
对啊！
他们为什么当时没有意识到？
鲁大西奇怪地看了苏摇铃一眼，“不对啊，我们都是察觉能力越来越弱，你为什么还能逐渐变强？”
陆野说，“这大概就是我们要查清楚的一点，也是我们唯一的胜算。”
苏摇铃知道他也明白了，便接着他的话道，“对，一定是存在某种方法，可以增强我们的感知能力，等到了某个点，量变引起质变，我们说不定就能恢复之前的记忆。”
于清思考道：“可是，我们一直在一起，吃的东西也一样，如果说是见过那个怪物，鲁大西也见过，难道是因为他的智商没有你高，所以康复的效果没有你好吗？陆野呢？你那么聪明，你有没有察觉到之前没有察觉到的异样。”
陆野只是摇摇头。
“刺激，”
苏摇铃说，“但这只是我的推测，我怀疑，手册上的内容，还隐藏了另一点关键信息。”
赵晓随：“什么关键信息？”
太草了，他们看的是一份手册吗？这就是学霸和学渣的区别？
苏摇铃把那个多出来的同学，以及不能接触的人员（保安）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，然后道，“刚才和你们聊到恢复认知这一点，我就忽然想起了手册上的这个内容，然后发现我忽略的另一个可能性。”
“发现异常就要向班主任报告，不一定是一个检测‘多出来的同学’的唯一手段，当然，多出来的同学或许会导致这样的异常现象，但是还有一种可能，那就是对这些异常现象的观察，会帮助我们恢复认知！”
苏摇铃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推测，“这就是所谓的刺激，我们被同化的认知会让我们察觉不到之前的异常，比如学校的课程科目问题，但是当我提出来高考不止这三门课的时候，你们就接收到了一个刺激信息。”
安子亦和于清逐渐理解了这一套推理的逻辑，“所以，刺激信息会让我们的意识察觉到有了问题，就像是腿脚受伤的人做康复训练，要反复走动一样，发觉异常信息，报告班主任，班主任就可以清楚这些异常信息，从而让我们的认知继续往被腐蚀的方向发展。”
赵晓随的头发都快被他挠秃了。
懂了，但是好像没有完全懂，要是有录音机就好了，可以在听一遍。
苏摇铃看向鲁大西：“现在，足以证明我不是内奸了吧？”
她已经把这个学校对他们来说威胁性最大的“精神攻击”分析的彻彻底底，而且毫不避讳有问题的鲁大西，如果这个时候鲁大西还装傻，那就不合适了。
鲁大西既然是装傻，那自然就不是真傻，至少还是个懂扮猪吃虎的聪明人，所以他也就摊牌了，“你现在表现的的确很让人信服，但是具体怎么回事，我还是持保留意见，原因你也猜到了，我们看到的监控，那个掉了钥匙的人，就是你。”
苏摇铃毫不惊讶：“嗯。”
鲁大西不可思议地看着她，往前一步：“就这？……你不打算解释一下这件事吗？？”
陆野原本靠在旁边看热闹，闻言直接往前面站了一步，正好站在鲁大西和苏摇铃之间，他个子又高，直接挡住了鲁大西的视野，“还不明显吗？她如果有答案，早就说了，倒是你，你还没说，好端端的为什么装傻子。”
鲁大西气道：“这就护上了？欺负我同桌是卓悦，没法叫过来秀是吧！”
生气归生气，他还是不耽误正事的，便道，“我在车上的时候就觉得这一切都不对劲了，所以我故意挑事，在车上危险发言，就是为了试探你们的反应。”
赵晓随拳头硬了：“这就是你骂我们乡巴佬的原因？”
鲁大西瘪了瘪嘴，“谁知道你们有没有问题……反正，后来进了这学校，更不对了，你自己想，所有的学生都不说话，不交流，每天做重复机械的事情，我如果不装的蠢一点，班主任不就发现我不对劲了吗？”
他故意装蠢，半夜跑出来调查教学楼，借着查蒙面爬行怪的理由，要求班主任查那只怪物。
“你觉得这种戏码班主任能信吗？”
赵晓随好笑道，“你装的也太浮夸了吧！”
鲁大西说，“你们不是信了？你们信，他们就有可能信。”
于清明白了：“所以，其实你和我们一样，什么都不知道！”
鲁大西嘟囔着：“也不能这么说，我至少察觉得比你们快……”
赵晓随挖苦道，“但是却什么都没做成功，还得靠苏同学带飞。”
鲁大西很想和之前一样无脑发言，直接反驳，但现在不行，他的愚蠢面具被他们扯下来了，他被迫当一个要面子和脑子的人。
要脑子，就不得不承认，苏摇铃和陆野等人查出来的东西的确比他多。
“现在有四大疑点，”
苏摇铃说，“第一，为什么班主任还不对我们下手，还让卜程程活到现在。”
“第二点，食堂究竟有什么问题。”
“第三点，我们究竟在哪里，如何才能离开这里。”
“第四点，我们失去的记忆究竟是什么。”
第四点的疑点，集中在熟悉感上。
她对某些人熟悉，对怪物熟悉，觉得
似乎在哪里见过他们，但是陆野却说，对她非但没有记忆，就连熟悉感都没有。
她如果之前来过这些地方，肯定会对场景有所印象，经过某些地方的时候，说不定可以瞬间触发那些被遗忘的部分记忆，但是并没有。
要么是她真的没有来过灰烬高中，要么就是还达不到触发这些记忆的刺激点。
她有一种预感。
等她想起一切的时候，就是结束的时候。
“不对吧，不是还有很多疑点吗？”
鲁大西说，“比如你说的那个班上多出来的同学究竟是谁，死人是谁，吴老师为何那样，校长所在的楼层为何常常发出巨大撞击声等等。”
苏摇铃说：“的确，这些也是疑点，但是这并不是必须要弄明白的疑点。”
班主任为什么不对他们下手，关系到他们什么时候会遇到卓悦曾经遇到过的危险。
只要他们一天不离开这里，就必须要吃食堂的饭菜，而弄不清食堂的问题，他们迟早会出事。
第三点，是一切的关键，弄清楚所有的事情，才能逃出这里。
第四点，其实和第三点是类似的，她感觉第四点是他们迟迟无法弄清楚第三点的原因，因为他们失去了最重要的记忆，而这段记忆可以迅速帮他们意识到这里是哪里。
这四点当中，最容易下手的就是食堂，因为食堂看得见摸得着。
午休的时间就快结束了，几人决定先按兵不动，在和班主任和老师们演一波，等到晚自习的时候，再去食堂看看。
开饭时间他们去过无数次的食堂，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。
而手册要求他们不能在食堂的非正常开放时间进入，翻译一下就是——在非正常开放时间进入有惊喜。
下午的课是语文课和英语课，语文课上，宋老师一如既往的和蔼，温柔，和复读机。
只不过这一次，大家都很在意她受伤的腿。
说起来，赵晓随等人还是有点害怕的，尤其是在宋老师靠近的时候，不知道是不是看到过监控里那个怪物骇人的模样，总之，眼前的宋老师哪怕一直面带微笑，依然让人心惊胆战。
“今天我们学习新的课文，”
宋老师在黑板上唰唰唰写下几个大字：“我最爱吃学校食堂的饭菜”。
随后，她转身，带着全班同学复读了两节课的我最爱吃学校食堂的饭菜”。
于清：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。
她已经可以猜到今天晚自习的作业，是把这句话抄无数遍。
等宋老师走了，坐在前排的鲁大西和其他人一直在盯着教室前门。
下节课就是英语课，如果吴老师没出现，那就说明那晚上她的确可能摔死了，如果——
紧跟着，鲁大西就看见那穿着黑色衣服，脸色一如既往难看的吴老师，带着一本英语书，出现在了教室门口。
于清：“……”
怎么会？
吴老师没死，所以学校没人发现，事情没闹大，坠楼处也没有尸体，很合理。
但如果吴老师没死，他们昨天晚上看见的从天而降的尸体，混杂着脑浆的血迹，还有那半个摔得稀巴烂的脑袋，都是他们的幻觉吗？
那报纸
上跳楼死亡的，和吴老师长得一模一样的老师，又是究竟怎么回事？
不知怎么的，于清打了个冷战，随后想起了手册上的那句话。
学校里没有死人。
学校里真的没有死人吗？
明明还是下午，但从教室外面跟着吴老师一起吹进来了一阵阴冷的风，像是冰冷的手，轻轻触碰过他们的皮肤，引起一番彻骨的寒意。
走了一个宋老师，来了一个更可怕的吴老师！
于清忍不住低下头，假装在看课本。
过了一会，她感觉应该没什么问题了，便抬起头来。
谁知道吴老师正好就站在她课桌前面，一直在看她！
那眼神，就和那天晚上于清在艺术楼前看到的尸体的眼睛一模一样！
于清知道，昨晚上自己看见的尸体，绝不是幻觉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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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不希望苏摇铃是敌人，虽然疑点放在所有人面前，但是大家心里都想着这是误会,她还是他们可靠的好队友。
但鲁大西就不同了,本来就不招人待见，就算不是队友也无所谓。
鲁大西：？
你们礼貌吗？
甚至大家听完苏摇铃的话,还有一种“我早就有预感他有问题！”的感慨。
鲁大西正要说什么，苏摇铃却没给他解释的机会，“我们都不是蠢人，是说真话，还是继续撒谎，就看你自己了,只不过后者会完全丧失我们对你的信任。”
陆野也附和道，“对，你还是别藏了，现在这个时候再装，只会让他们孤立你，防备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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短短一两分钟的时间，场面两极反转，鲁大西反而成了众矢之的，他“你，你，你们！”了半天,终于放弃了挣扎，接受了苏摇铃洗脑大成功的事实。
“其实你不用担心我对你们不利，如果我要对你们下手,你们早就被我举报给班主任了，同理，鲁大西也是一样，就算我们两个其中有内奸，也不能把你们怎么样，班主任早就注意到我们，尤其我们还是转校生，根本不可能不被下手，只是时间长短问题，所以，”
苏摇铃一番劝降，“还不如坦诚沟通，先弄清楚真正的危险是什么。”
鲁大西：？
怎么好话坏话都被她说了，还替他洗白？
“行了，”
他闭上眼睛叹了口气，再次睁开眼睛时，没有了之前浮夸的表情，“你说的的确有道理，那我也不装了好吧，我之前确实是故意的。”
于清追问，“所以，你到底是谁？为什么要装疯卖傻？”
鲁大西瞪了她一眼：“我也想知道我是谁！”
“很奇怪对吧？”
他说完，扫了一眼众人，继续道，“我知道我叫鲁大西，你们也知道自己叫什么，可你们没觉得自己的记忆有问题吗？这个学校根本就不对劲，而我逐渐感觉……这种不对劲正在消散！”
苏摇铃：“是有这种感觉。”
赵晓随：“我们是一个频道吗，你们说的什么感觉，我为什么完全没有感觉，究竟那是什么样的感觉？”
于清似乎察觉到一点，但是不多，更没法像他们一样总结出来。
她问，“不过，不对劲的地方消失了，不是好事吗？”
鲁大西冷哼一声，这模样是他们熟悉的了，他说，“这种不对劲的消散，不是因为它们本身在消散，而是我们对异常的感知能力在下降！很快，我们就会认为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，说不定，最后就会变成其他的那些同学！”
这种不知不觉的同化最为可怕。
“而最危险的还不是这个，而是我怀疑，我们已经被同化了一部分的感知和精神，导致我们失去了大部分的记忆，我们是谁，为什么来到这个地方，为什么要遵守这些奇怪的规定？你们谁能解释的清楚吗？”
安子亦觉得他说的有道理，又有点很难理解他所说的那种
“感知出现问题”。
异常就放在那里，他们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呢？
就像是突然出现的字迹，他和赵晓随那晚上立刻就意识到字不是自己写的，是凭空出现的啊。
最后，还是苏摇铃的话让他们几个瞬间明白了鲁大西的意思，她说，“或许，我们不是失去了所有察觉异常的能力，每个人失去的程度也不同，但所有人都是在逐渐被同化了认知的，我可以举个例子，”
她继续道，“之前出现过一个异常的现象，但是我们谁也没发现它不对劲，而我当时也没发觉，是我今天才想明白的，还记得我们曾经看过课表吧？当时我就觉得怪异，但是不知道哪里怪异。”
于清点头：“对，看课表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。”
课表的时间，课程的名字，没有什么问题。
但是，却不对劲。
苏摇铃说，“不对的地方在于——课表上只有英语，语文，数学这些课程，学校也只有这三门课的老师，虽然说班主任教其他副科，但是其他副科从来都没有出现过。”
她抓住记忆里那一丝疑点，问出了让所有人都心中一惊，脑子像是被打了一下的问题，“高考，只考语数外吗？”
对啊……
对啊！
他们为什么当时没有意识到？
鲁大西奇怪地看了苏摇铃一眼，“不对啊，我们都是察觉能力越来越弱，你为什么还能逐渐变强？”
陆野说，“这大概就是我们要查清楚的一点，也是我们唯一的胜算。”
苏摇铃知道他也明白了，便接着他的话道，“对，一定是存在某种方法，可以增强我们的感知能力，等到了某个点，量变引起质变，我们说不定就能恢复之前的记忆。”
于清思考道：“可是，我们一直在一起，吃的东西也一样，如果说是见过那个怪物，鲁大西也见过，难道是因为他的智商没有你高，所以康复的效果没有你好吗？陆野呢？你那么聪明，你有没有察觉到之前没有察觉到的异样。”
陆野只是摇摇头。
“刺激，”
苏摇铃说，“但这只是我的推测，我怀疑，手册上的内容，还隐藏了另一点关键信息。”
赵晓随：“什么关键信息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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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摇铃把那个多出来的同学，以及不能接触的人员（保安）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，然后道，“刚才和你们聊到恢复认知这一点，我就忽然想起了手册上的这个内容，然后发现我忽略的另一个可能性。”
“发现异常就要向班主任报告，不一定是一个检测‘多出来的同学’的唯一手段，当然，多出来的同学或许会导致这样的异常现象，但是还有一种可能，那就是对这些异常现象的观察，会帮助我们恢复认知！”
苏摇铃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推测，“这就是所谓的刺激，我们被同化的认知会让我们察觉不到之前的异常，比如学校的课程科目问题，但是当我提出来高考不止这三门课的时候，你们就接收到了一个刺激信息。”
安子亦和于清逐渐理解了这一套推理的逻辑，“所以，刺激信息会让我们的意识察觉到有了问题，就像是腿脚受伤的人做康复训练，要反复走动一样，发觉异常信息，报告班主任，班主任就可以清楚这些异常信息，从而让我们的认知继续往被腐蚀的方向发展。”
赵晓随的头发都快被他挠秃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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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摇铃看向鲁大西：“现在，足以证明我不是内奸了吧？”
她已经把这个学校对他们来说威胁性最大的“精神攻击”分析的彻彻底底，而且毫不避讳有问题的鲁大西，如果这个时候鲁大西还装傻，那就不合适了。
鲁大西既然是装傻，那自然就不是真傻，至少还是个懂扮猪吃虎的聪明人，所以他也就摊牌了，“你现在表现的的确很让人信服，但是具体怎么回事，我还是持保留意见，原因你也猜到了，我们看到的监控，那个掉了钥匙的人，就是你。”
苏摇铃毫不惊讶：“嗯。”
鲁大西不可思议地看着她，往前一步：“就这？……你不打算解释一下这件事吗？？”
陆野原本靠在旁边看热闹，闻言直接往前面站了一步，正好站在鲁大西和苏摇铃之间，他个子又高，直接挡住了鲁大西的视野，“还不明显吗？她如果有答案，早就说了，倒是你，你还没说，好端端的为什么装傻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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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晓随好笑道，“你装的也太浮夸了吧！”
鲁大西说，“你们不是信了？你们信，他们就有可能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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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晓随挖苦道，“但是却什么都没做成功，还得靠苏同学带飞。”
鲁大西很想和之前一样无脑发言，直接反驳，但现在不行，他的愚蠢面具被他们扯下来了，他被迫当一个要面子和脑子的人。
要脑子，就不得不承认，苏摇铃和陆野等人查出来的东西的确比他多。
“现在有四大疑点，”
苏摇铃说，“第一，为什么班主任还不对我们下手，还让卜程程活到现在。”
“第二点，食堂究竟有什么问题。”
“第三点，我们究竟在哪里，如何才能离开这里。”
“第四点，我们失去的记忆究竟是什么。”
第四点的疑点，集中在熟悉感上。
她对某些人熟悉，对怪物熟悉，觉得
似乎在哪里见过他们，但是陆野却说，对她非但没有记忆，就连熟悉感都没有。
她如果之前来过这些地方，肯定会对场景有所印象，经过某些地方的时候，说不定可以瞬间触发那些被遗忘的部分记忆，但是并没有。
要么是她真的没有来过灰烬高中，要么就是还达不到触发这些记忆的刺激点。
她有一种预感。
等她想起一切的时候，就是结束的时候。
“不对吧，不是还有很多疑点吗？”
鲁大西说，“比如你说的那个班上多出来的同学究竟是谁，死人是谁，吴老师为何那样，校长所在的楼层为何常常发出巨大撞击声等等。”
苏摇铃说：“的确，这些也是疑点，但是这并不是必须要弄明白的疑点。”
班主任为什么不对他们下手，关系到他们什么时候会遇到卓悦曾经遇到过的危险。
只要他们一天不离开这里，就必须要吃食堂的饭菜，而弄不清食堂的问题，他们迟早会出事。
第三点，是一切的关键，弄清楚所有的事情，才能逃出这里。
第四点，其实和第三点是类似的，她感觉第四点是他们迟迟无法弄清楚第三点的原因，因为他们失去了最重要的记忆，而这段记忆可以迅速帮他们意识到这里是哪里。
这四点当中，最容易下手的就是食堂，因为食堂看得见摸得着。
午休的时间就快结束了，几人决定先按兵不动，在和班主任和老师们演一波，等到晚自习的时候，再去食堂看看。
开饭时间他们去过无数次的食堂，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。
而手册要求他们不能在食堂的非正常开放时间进入，翻译一下就是——在非正常开放时间进入有惊喜。
下午的课是语文课和英语课，语文课上，宋老师一如既往的和蔼，温柔，和复读机。
只不过这一次，大家都很在意她受伤的腿。
说起来，赵晓随等人还是有点害怕的，尤其是在宋老师靠近的时候，不知道是不是看到过监控里那个怪物骇人的模样，总之，眼前的宋老师哪怕一直面带微笑，依然让人心惊胆战。
“今天我们学习新的课文，”
宋老师在黑板上唰唰唰写下几个大字：“我最爱吃学校食堂的饭菜”。
随后，她转身，带着全班同学复读了两节课的我最爱吃学校食堂的饭菜”。
于清：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。
她已经可以猜到今天晚自习的作业，是把这句话抄无数遍。
等宋老师走了，坐在前排的鲁大西和其他人一直在盯着教室前门。
下节课就是英语课，如果吴老师没出现，那就说明那晚上她的确可能摔死了，如果——
紧跟着，鲁大西就看见那穿着黑色衣服，脸色一如既往难看的吴老师，带着一本英语书，出现在了教室门口。
于清：“……”
怎么会？
吴老师没死，所以学校没人发现，事情没闹大，坠楼处也没有尸体，很合理。
但如果吴老师没死，他们昨天晚上看见的从天而降的尸体，混杂着脑浆的血迹，还有那半个摔得稀巴烂的脑袋，都是他们的幻觉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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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跳楼死亡的，和吴老师长得一模一样的老师，又是究竟怎么回事？
不知怎么的，于清打了个冷战，随后想起了手册上的那句话。
学校里没有死人。
学校里真的没有死人吗？
明明还是下午，但从教室外面跟着吴老师一起吹进来了一阵阴冷的风，像是冰冷的手，轻轻触碰过他们的皮肤，引起一番彻骨的寒意。
走了一个宋老师，来了一个更可怕的吴老师！
于清忍不住低下头，假装在看课本。
过了一会，她感觉应该没什么问题了，便抬起头来。
谁知道吴老师正好就站在她课桌前面，一直在看她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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