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3章：打算合作
于是方瑶匆匆忙忙地去了县衙门,又莫名其妙地回来了。
罗天成也没兴趣问她发生了什么，拿着一把大菜刀在削土豆，这菜刀十分笨重，在罗天成手里倒变得十分听话，很快把一颗毛躁灰扑扑的土豆削得光滑透亮。
方瑶拿过一颗没有被削皮的土豆放在手里掂量着：“看县太爷那个意思，官府和清风寨迟早都有一战，到时候就算你们的人手下留情，也一定会有伤亡的。”
这是方瑶最不愿意看见的，明明双方都不是什么坏人，却要两败俱伤，她已经预料到那是一种何等惨烈的状况,尤其是县衙门就那么点人手，怎么抵得过清风寨的人。
罗天成问她：“你是心疼县衙门的人，还是心疼我的人。”
“双方谁受伤都不是好事。”方瑶可没有偏袒谁 。
罗天成道：“你有没有想过，也许衙门的人，根本没有见到我们的机会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我的意思是，清风寨外面的防守不是吃素的，更何况，我们的人也压根不喜欢打仗，若是官府真的有意剿匪，我们惹不起躲得起。”
对哦。
方瑶突然反应过来,虽然在长乐县百姓眼里，罗天成是穷凶极恶的土匪，但实际上罗天成并不是呀，有她在中间，也许这一战就可以避免了。
“可是躲得过这一次，能躲得过下一次吗,有没有那种一劳永逸的法子，比如说……比如说你带着清风寨的所有人离开，这大家都以为清风寨已经空了，然后你们悄悄地在里面生活，怎么样？”
罗天成想都没想：“不怎么样。”
方瑶：“……”
“我之所以能在清风寨里，和长乐县的百姓相安无事，正是因为罗天成的恶名，罗天成是个土匪，盘踞在清风寨很多年，搜刮了不少金银财宝，如果你是长乐县的百姓，知道一直欺压你的人突然失踪了，留下一个可能藏着无数财宝的清风寨，你会怎么办？”
答案不用想都知道，肯定会带着大批帮手进去搜寻。
所以，如果这样的话，清风寨就更不得安宁了。
而且原本官府剿匪，之所以一直没有出手，是因为根本拿罗天成没办法，倘若知道罗天成跑了，一来为了周遭百姓的安全，二来为了斩草除根，必定会下重手去追查，第一个不会放过的就是罗天成的老窝清风寨。
所以这种方法根本就是自找麻烦。
罗天成给方瑶解释完，方瑶也觉得自己有点蠢。
“那怎么办，官匪必然是对立的，官府又不能不剿匪，那清风寨岂不是永远不得安宁了。”
“原本就是如此。”罗天成倒是对此是没什么感觉。
“那你就不能不当土匪吗？”
“不能。”罗天成顺手扔给方瑶一个东西，连带着把她手中的土豆也拿走了，方瑶低头一看，手里静静趴着一只垂着耳朵的兔子 ，整只兔子身上却充满了土豆的气味。
罗天成竟然用土豆刻出了一只兔子。
别说还挺好看的……啊不对！罗天成居然还有心情刻兔子，她刚才可是为了清风寨的事情担心，合着刚才的话都白说了。
方瑶瘪了瘪嘴，伸手用力弹了兔子脑袋一下。
罗天成似乎真的有在方瑶家里常住的意思，一连住了好几天都没走，方瑶起初还担心他会被别人发现，可是这两天无论是洛冰还是慕念寒都没有来找她，罗天成的存在感也低得要命，除了吃饭的时候在厨房里忙活一阵之外，其余的时间基本上都在房间里猫着。
既然也没惹出什么祸来，方瑶也就由他去了，再加上陈捕头这两天又来找她巡街，管管东家长西家短的闲事，所以方瑶也开始忙了起来。
除去清风寨的事情，长乐县可真是一个太平安稳的小镇，如陈捕头所说，最大的矛盾也就是一些家长里短，或是做生意吵架之类的，方瑶只要跟着劝劝架就行。有了之前李元的事情，方瑶在长乐县也有一定的威望，劝架这种事完全没什么难度，但是也有让她尴尬的。
“妹妹。”大街上突然传来了一个女声，方瑶听见这动静就想起了是谁，回头一看，果然是秦掌柜。
她还穿着第一次见面时的那身衣裳，打扮得很素净，人看起来憔悴了不少。
方瑶不太想跟她搭话，却还是耐着性子问了一句：“有什么事吗？秦掌柜的。”
后者本来想说什么，突然发现方瑶旁边还有一个陈捕头，一时间欲言又止。
陈捕头察觉到这一点，跟方瑶说：“方姑娘，我去前面看看 。”
“好。”
方瑶点点头，看着陈捕头走远了，脸色也慢慢冷了下来：“秦掌柜的，有话就说吧，我一会还要去巡街，就不进去跟秦掌柜叙旧了。”
秦掌柜脸色沉了沉，虽然早已经预料到方瑶会是这个态度，她叹了口气：“妹子，我知道你还恨我，我这次也不是要给你找麻烦的，之前我跟你说，只要你让姓刘的不再喜欢你，不管你开多少价钱，我都能给你，现在这情况……虽然不如我当初所愿，但是我也不能食言，妹妹，你就开价吧，不管多少银两都成。”
嗯？
方瑶这就奇怪了，当初秦掌柜跟她诉苦说那番话，不就是为了引诱她和刘掌柜发生些什么，好方便她以后拿来做文章，事情败露之后方瑶就明白了她的用意，自然也不会拿当初那番话当真，怎么如今却又来这么说，倒是方瑶有些不明白了。
“妹妹，让你见笑了。”秦掌柜有些自嘲地笑笑：“这件事情原本是我不好，但当初跟妹妹说的话，都是真的。”
“我不管你说的是真的假的，我不想再跟你有来往。”
方瑶直接拒绝了她，不过是几两银子而已，没必要把自己卷入麻烦当中。
“妹妹，我是真心的，当初的事情是我糊涂，我也是看见妹妹一人孤身在外，多有不便，也是想真心实意帮衬你 。”
“没这个必要，你若是真有善心，管好你自己家里那档子事，管好你妹妹，别让她出来惹事生非就好。”
前几句话还好，说到后面的时候，秦掌柜突然变了脸色，似乎是想要发火又生生控制住了，笑得有些不自然：“妹妹，你不知道我家的情况，我和妹妹原本是一母双生的姐妹，但是我那妹妹命苦，从小不知道被何人拐了去，一直到了嫁人的年纪才找回来，我一直觉得对不起她，发誓要用我的全部来补偿她。”
“你怎么补偿她我不管，这是你自己的家事，只是别害了别人。当然，你要是还想帮着她对付我的话，尽管来，我随时奉陪。”
方瑶不擅长耍心眼，趁此机会学习一下也是好的。
方瑶没再给秦掌柜说话的机会，直接离开了，也错过了秦掌柜带着些恨意的复杂情绪。
方瑶很快找到了陈捕头，他正坐在一个老太太摊子前，一边嗑瓜子一边逗人家的小孙子。
看见方瑶回来了，陈捕头顺手抓了一把瓜子递给她：“怎么了，方姑娘，看你脸色不太好。”
“没什么，太阳太大，晒的。”
陈捕头虽然是个男人，心思不怎么细腻，但方瑶的表情都写在脸上了，他也不是看不出来。
“秦掌柜跟你说什么了？”
“没什么。”
陈捕头拍了拍她的肩膀：“她说的话你不必太当真，大概是因为刘一手要娶福子了，她现在正恼呢，正巧咱们路过，她就要恶心你一下。”
“娶？”方瑶眯了眯眼睛，不会真的要八抬大轿，明媒正娶吧？
“谁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……”提起这事陈捕头就满脸的嫌弃：“这种不光彩的事情，还好意思大操大办，我是她我都嫌丢人 。”
到底是在大街上，人多眼杂的，陈捕头也没有多说，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，人家自己都没说什么 。
方瑶也感觉奇葩，若说福子跟刘掌柜没有这层亲戚关系也就罢了，偏偏刘掌柜是福子的表姐夫，虽说不是没有过姐妹共侍一夫的先例，但两情相悦跟暗地里苟合是两回事，这回看他们怎么自处 。
方瑶也对这些八卦没有太大兴趣，一耳朵进一耳朵出。
她还是比较关心罗天成的事情，很快陈捕头也要继续去巡街，方瑶挑了一个人少的地方凑近了问他：“剿匪的事情，县太爷有什么主意了吗？”
陈捕头摇摇头：“这个我也不知道，这两天县太爷一直泡在书房里，人都没怎么出来过，不过我听说，剿匪这么大的事，单凭我们县衙门的力量是不可能完成的，所以县太爷打算和镇远镖局合作，有了镇远镖局的人手，剿匪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。”
“镇远镖局。”方瑶皱了皱眉：“洛冰也同意了？”
“这不关大小姐的事，洛老爷子虽然一直疼爱洛冰大小姐，对她也比较娇惯，但镇远镖局说到底还是洛老爷子的，洛老爷子和咱们县太爷有很深的交情，要是县太爷诚心想剿匪，洛老爷子一定能尽力帮忙，到时候能一举攻下清风寨也说不定。”
“是吗……”方瑶听着，心里开始默默担心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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罗天成也没兴趣问她发生了什么，拿着一把大菜刀在削土豆，这菜刀十分笨重，在罗天成手里倒变得十分听话，很快把一颗毛躁灰扑扑的土豆削得光滑透亮。
方瑶拿过一颗没有被削皮的土豆放在手里掂量着：“看县太爷那个意思，官府和清风寨迟早都有一战，到时候就算你们的人手下留情，也一定会有伤亡的。”
这是方瑶最不愿意看见的，明明双方都不是什么坏人，却要两败俱伤，她已经预料到那是一种何等惨烈的状况,尤其是县衙门就那么点人手，怎么抵得过清风寨的人。
罗天成问她：“你是心疼县衙门的人，还是心疼我的人。”
“双方谁受伤都不是好事。”方瑶可没有偏袒谁 。
罗天成道：“你有没有想过，也许衙门的人，根本没有见到我们的机会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我的意思是，清风寨外面的防守不是吃素的，更何况，我们的人也压根不喜欢打仗，若是官府真的有意剿匪，我们惹不起躲得起。”
对哦。
方瑶突然反应过来,虽然在长乐县百姓眼里，罗天成是穷凶极恶的土匪，但实际上罗天成并不是呀，有她在中间，也许这一战就可以避免了。
“可是躲得过这一次，能躲得过下一次吗,有没有那种一劳永逸的法子，比如说……比如说你带着清风寨的所有人离开，这大家都以为清风寨已经空了，然后你们悄悄地在里面生活，怎么样？”
罗天成想都没想：“不怎么样。”
方瑶：“……”
“我之所以能在清风寨里，和长乐县的百姓相安无事，正是因为罗天成的恶名，罗天成是个土匪，盘踞在清风寨很多年，搜刮了不少金银财宝，如果你是长乐县的百姓，知道一直欺压你的人突然失踪了，留下一个可能藏着无数财宝的清风寨，你会怎么办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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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且原本官府剿匪，之所以一直没有出手，是因为根本拿罗天成没办法，倘若知道罗天成跑了，一来为了周遭百姓的安全，二来为了斩草除根，必定会下重手去追查，第一个不会放过的就是罗天成的老窝清风寨。
所以这种方法根本就是自找麻烦。
罗天成给方瑶解释完，方瑶也觉得自己有点蠢。
“那怎么办，官匪必然是对立的，官府又不能不剿匪，那清风寨岂不是永远不得安宁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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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你就不能不当土匪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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罗天成竟然用土豆刻出了一只兔子。
别说还挺好看的……啊不对！罗天成居然还有心情刻兔子，她刚才可是为了清风寨的事情担心，合着刚才的话都白说了。
方瑶瘪了瘪嘴，伸手用力弹了兔子脑袋一下。
罗天成似乎真的有在方瑶家里常住的意思，一连住了好几天都没走，方瑶起初还担心他会被别人发现，可是这两天无论是洛冰还是慕念寒都没有来找她，罗天成的存在感也低得要命，除了吃饭的时候在厨房里忙活一阵之外，其余的时间基本上都在房间里猫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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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瑶点点头，看着陈捕头走远了，脸色也慢慢冷了下来：“秦掌柜的，有话就说吧，我一会还要去巡街，就不进去跟秦掌柜叙旧了。”
秦掌柜脸色沉了沉，虽然早已经预料到方瑶会是这个态度，她叹了口气：“妹子，我知道你还恨我，我这次也不是要给你找麻烦的，之前我跟你说，只要你让姓刘的不再喜欢你，不管你开多少价钱，我都能给你，现在这情况……虽然不如我当初所愿，但是我也不能食言，妹妹，你就开价吧，不管多少银两都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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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瑶很快找到了陈捕头，他正坐在一个老太太摊子前，一边嗑瓜子一边逗人家的小孙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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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什么，太阳太大，晒的。”
陈捕头虽然是个男人，心思不怎么细腻，但方瑶的表情都写在脸上了，他也不是看不出来。
“秦掌柜跟你说什么了？”
“没什么。”
陈捕头拍了拍她的肩膀：“她说的话你不必太当真，大概是因为刘一手要娶福子了，她现在正恼呢，正巧咱们路过，她就要恶心你一下。”
“娶？”方瑶眯了眯眼睛，不会真的要八抬大轿，明媒正娶吧？
“谁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……”提起这事陈捕头就满脸的嫌弃：“这种不光彩的事情，还好意思大操大办，我是她我都嫌丢人 。”
到底是在大街上，人多眼杂的，陈捕头也没有多说，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，人家自己都没说什么 。
方瑶也感觉奇葩，若说福子跟刘掌柜没有这层亲戚关系也就罢了，偏偏刘掌柜是福子的表姐夫，虽说不是没有过姐妹共侍一夫的先例，但两情相悦跟暗地里苟合是两回事，这回看他们怎么自处 。
方瑶也对这些八卦没有太大兴趣，一耳朵进一耳朵出。
她还是比较关心罗天成的事情，很快陈捕头也要继续去巡街，方瑶挑了一个人少的地方凑近了问他：“剿匪的事情，县太爷有什么主意了吗？”
陈捕头摇摇头：“这个我也不知道，这两天县太爷一直泡在书房里，人都没怎么出来过，不过我听说，剿匪这么大的事，单凭我们县衙门的力量是不可能完成的，所以县太爷打算和镇远镖局合作，有了镇远镖局的人手，剿匪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。”
“镇远镖局。”方瑶皱了皱眉：“洛冰也同意了？”
“这不关大小姐的事，洛老爷子虽然一直疼爱洛冰大小姐，对她也比较娇惯，但镇远镖局说到底还是洛老爷子的，洛老爷子和咱们县太爷有很深的交情，要是县太爷诚心想剿匪，洛老爷子一定能尽力帮忙，到时候能一举攻下清风寨也说不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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