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五十七章 突然醒悟的违和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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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前这群怪物满身上下看不出一点跟人类相近的特征，可程深站在它们面前，若不用眼睛直接去看，它们反馈给自己的感知就跟一群人一模一样。
“污染的幼体？”
程深忽然动手将一只怪物从房间里拖出，它顿时惊恐的大叫起来，哭喊不止，其余怪物更是害怕的向一角缩去，还有两只试图拽住它但没敢用力。
“还真跟一群人似的。”
程深暗道。
“放开我的孩子！”
看到程深抓出一只怪物，那女人立刻像疯了一样，发出瘆人的怪叫，她体内传出一阵清脆的骨骼爆裂声音，整个身躯开始膨胀，满身的疤痕迸裂。
一根根森然白骨在迸开的血色纹路中钻出，上面还挂着她的血肉和内脏，她的脑袋就像吹涨的气球一般，开始诡异的涨圆起来，仿佛个大头娃娃。
顷刻间。
她就变成了一只血肉外翻浑身张满畸形骨刺的巨怪！
在这种形态下她的速度和力量都得到了极强的增幅，展现出真正属于领主级生物的实力，她迅速从地面掠过，满身的骨刺就将块块石砖碾成粉尘！
“孩子？”
程深冷漠的瞥了她一眼。
嗖！
一道漆黑的阴影在血雾中无端凝现出来，挡住女人的前进。
程深随后便不再理她，两只血色凝结的手掌攥紧怪物，向两侧用力猛然一撕！
刺啦！
粘稠的胶质感外层被硬生生撕开，在这怪物体内，一张肤色红润健康的少女面孔浮现出来，她的整个身体都裹在黑泥里，浑身连接着一条条血管。
就像是这怪物的心脏。
这时。
那女孩忽然睁开双眼，墨色的眼珠中透出深深的恐惧，和哀求，还带着一分逃出生天的喜悦！
“救……救我……”
她虚弱喊道。
“演的还挺像。”
然而程深只是冷漠的注视着她。
当即。
女孩意识到自己的伪装没有骗过程深，那双无辜的眼眸中，涌现出浓浓的恶意。
“哈！”
她猛然张开布满锯齿状尖牙的大嘴，一直裂到耳根，牙缝里还塞着鲜红的肉丝。
“怪物就是怪物！”
嘭！
一股巨力直接将面前的怪物连同里面的女孩一起挤扁，污浊的鲜血在掌中缓缓滴淌，程深再看向那些蜷缩在一起的伪装魔物，心里已无丝毫同情。
“寄生在怪物体内汲取养分，以同类的血肉为食，长大了也只是一群活脱脱的恶魔罢了。”
程深冰冷的宣判道。
他没有意外，虽然他没有能洞察人心的特殊能力，可是，想也知道，从小生长在这样一个完全病态的环境里，眼前这群小怪物又怎么可能会正常。
当然了。
正常的定义是从此刻程深的角度来判定的。
也许，在它们的认知中，它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再正常不过的行为。
但那跟程深又有什么关系呢。
嘭！
嘭！
随着血雾一点点涌入房间里，眼前蜷缩在一起的怪物，一只接着一只的爆溅成碎肉混合的烂泥。
被阴影拦住的女人更加疯狂。
噗嗤！
她奋力一击，将阴影分身撕成碎裂的灰烟，瞪着外凸的硕大圆眼冲向程深。
然而。
刚冲到一半她的身形便摇摇欲晃起来。
燃血之毒和败血狂乱的双重效果可造成每秒近三万的伤害。
就算是一只领主级单位也扛不住多久。
她又没有变态的生命回复力，在程深闯入房间的一刻，双重侵蚀的效果就已经生效了，被阴影分身拖住一段时间后，她已然落入油尽灯枯的地步。
噗通！
她踉踉跄跄的冲出几步后便摔倒在地，生机迅速流逝，临死前，她不甘的抬起手臂，努力伸向那些怪物幼体的方向，眼神中的复杂情绪难以形容。
【提示：成功击杀领主级怪物血神祭母，获得经验+32000！】
【提示：获得领主声望+10！】
……
程深看都没看她一眼，将房间里的怪物杀到只剩一个，他看着眼前这只跟其他怪物没有任何区别的畸变魔物，“你对亲人的死就这么无动于衷吗。”
这只怪物跟其他怪物最不同的一点，就是它的眼神中，始终都没有任何情绪。
无论是惧怕。
还是恶意。
仿佛发生在面前的一切都跟它无关一样。
听到程深的话，这怪物面部的淤泥忽然一阵蠕动，从中露出一张好似瓷娃娃般的精致面容。
“亲人？你是指这些时刻都想吃掉我，让自己的血脉变得更加纯正的小畜生吗？”
她睁开双眼冷笑道。
“那她呢。”
程深避开身体让那女人的尸体露出一部分。
女孩脸上冷漠之色更浓，“她的责任就是培养下一代神女长大，死亡早晚是她的宿命。”
“还真是冷漠啊。”程深盯着她，口中重复道：
“怪物就是怪物。”
“这话从你这个深渊魔鬼的嘴里说出来，不觉得可笑吗？”
女孩讽刺道。
程深已然懒得去纠正这些狂信徒的称呼，不在意的说道：“你一开始就知道我的目标是你，如果你早一点的主动站出来，说不定我会放过它们。”
“这话你自己信吗？”
女孩讥笑。
“……”
程深淡然的看了她一眼，道：“你不想为自己争取一下活路？现在整个祭神殿已经死的只剩下你一个了，无论你们有什么阴谋都不必再挣扎了。”
“呵呵。”
女孩好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程深。
她忽然从黑泥里走出，连接着身上的血管都被扯断，鲜血将她如瓷器般光滑的身躯染得通红。
噗通！
噗通！
她胸口处无数断裂的血管张扬扭动，宛如密密麻麻的丝线，中间空悬挂着一颗乌黑的腐烂心脏。
这颗心脏还在跳动。
但肉眼可见的。
失去血管连接后它的跳动频率正在迅速减弱。
女孩笑容成熟的就像是个千年老妖，眼神中充满阴沉，和看不透的神色，“你以为我们的计划就只有这些？祭品已经呈上，你阻止不了我们的！”
“还有后手？”
程深警惕起来。
随后。
他感受着女孩正逐渐减弱的生命波动，醒悟过来，“我对你们的计划其实不感兴趣，我来到这里只是为了找一样东西……哦，顺便救下那群地精。”
他直言道。
“你有没有见过类似这样的物品？”
迎着女孩疑惑的目光，程深将背包里的长剑碎片取出一截。
女孩的眼神更加迷惑了。
“只是为了……找东西？”
她喃喃道。
“嗯。”
程深坦诚的点点头。
女孩看着他平静的表情思考一秒他撒谎的可能性，面容蓦然扭曲，她张开狰狞的大嘴，近乎咆哮道：“你只是为了找件东西，为何要杀光我全族！”
“我们一直与世无争的生活在地下，从没有想过去招惹外人！我们都不知道你究竟是从何而来！
你为什么要来残害我们！”
“……”
程深眨了眨眼睛。
是啊。
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……
他仔细回想，从一开始遇到地精族人，他就先入为主的从自身利益立场出发，做出了要将这群地精救出的决定，并把祭神殿设在了敌人的立场上。
而后。
也是他先不宣而战轰碎了祭神殿的全知之眼。
再之后就是一路屠杀……
这么想来……
他才是那个典型的无恶不作杀人放火的究极反派啊！
“不对不对！”
程深轻轻的摇了摇头，差点被她绕进去，且不说他们在地下做的这些把人当猪圈养的残忍行径。
单单是他们控制着随时都会爆发的深渊污染。
程深就有不得不除掉他们的理由。
虽然。
这也是从领地利益的角度出发。
可单是这一条理由，
还不够吗？
深渊污染会威胁到程深的领地生存空间，也就是在变相削弱他在末世中掌握的力量。
就是在迫害他的生命！
现在，他只不过是，在将未来一个必然会发生的威胁消除在萌芽当中罢了！
“其实你们也挺该死的。”
程深诚恳道。
“你这！恶魔！魔鬼！”
女孩激动的眼角迸开都流淌出两行血泪。
“这样吧，你不如把你们的计划仔细说给我听听，我找个合适的理由反驳你，你会不会死的更安心点？”
程深发誓他这话绝对是以安慰的态度来讲的。
只可惜。
他从来都不太会安慰人。
嘭！
女孩胸口的乌黑心脏陡然炸开，她面容扭曲如恶鬼般，“我会诅咒你！诅咒你的灵魂堕入黑暗中直至腐朽沉沦！诅咒你在血狱中永世不得超脱！”
嗖！
一道乌光，随着她的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出，漆黑的光线由细密的黑色咒文组成，扎入程深胸口后立刻散开，仿佛小虫子般迅速融入他体内！
“诅咒？”
程深后知后觉的看向胸口。
女孩咧开鲜血淋漓的嘴角狠毒笑道：“你不是还想救下那群低贱的奴隶吗？我偏不如你的意！”
呼悠！
一道道血色身影忽然在大殿的各处走出，它们原本就融入在大殿的墙壁、支撑柱中，没露出半点能量波动，就连程深屠杀那些怪物时都没有出动。
但此刻。
它们全都在某种力量的控制下复苏了过来。
那是一道道没有形体的怪物，就像一只只披着血色长袍的幽魂。它们没有向程深进攻，而是向着上方的天花板飞去，穿过大殿，融入坚硬的岩石。
消失不见。
程深不用追踪都知道它们的目标是哪里。
“酝酿了这么久，结果就这点手段？”
他目光平静。
血祭神女之所以没有用那些怪物攻击自己，是因为她知道，不会有效果。
那些血色幽魂最强也不过就是首领怪的水准。
他一只手就能碾死。
至于诅咒。
程深感受着那股正努力扎根进他体内的邪恶气息，心绪没有半点波动。
有什么诅咒能比得上两个s级诡异的诅咒呢？
何况，她这只不过是种精神系的攻击手段，远不如诡异的侵蚀难缠。
“你会在绝望和痛苦中死去！”
女孩尖叫。
“所以你到底见没见过这东西的碎片？”
程深执着问道。
但面前的神女已经无法回答他了。
【提示：……】
……
击杀提示自动被程深略过，他一只手忽然伸入体内，面无表情的抓住一股扭动的黑色线条，线条上的咒文时刻变幻着，最终组成一张扭曲的面孔。
“算了，留着你还有点用。”
一想到，自己扮演的是一个无缘无故冲进他们家，无情的将她家人屠戮一空的反派角色。
程深罕见的心软了起来。
他温和的说道：“把你知道的有关这里一切都告诉我，我会给你一种没有痛苦的死亡方式。”
“啊！该死！嗷！……”
女孩咒骂的声音被淹没在痛苦的亡魂哀嚎中。
“你先冷静一下。”
程深道。
随后，他切换回正常形态，从背包中取出一枚能量晶石用能力改造成一座晶石牢笼。
类似的手段。
他并不陌生。
之前他获得七色生灵株时的那个树妖，或是狂魔的残魂，都曾用这种方式将意识寄存在物体内。
要利用这种手段，最关键的部分在于，自身掌握着可转移精神意识的能力。
比如。
程深的魔魂千身就是具备这种效果的秘术。
而这不知活了多久，虽伪装成少女，但难掩腐朽气息的神女显然也具备相同的能力。
她可谓相当奸诈。
口头说着是要诅咒他永世不得超生。
实则。
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她的精神意识在他体内重新复活！
至于，她表现出来的愤怒和激动情绪有几分是真，几分是假。
恐怕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……
采集术！
程深随后便对着她和女人的尸体用出采集，在柔和白光变幻中，数件璀璨闪烁的物品凝聚出来。
……
地上，那冻结在冰层中的巨型怪物，在另一个核心消散后便彻底溃烂成一堆肉泥。
没了目标。
衔语之蛇也进入待机状态。
风雪消散，整个世界重新变得平静，唯有天空中那颗炽热的橘红火球，还在缓缓转动着。
发出呼呼的燃烧声。
远处。
维曼正在带着一群神情疲惫不安的族人撤离。
看到这一幕，他微微一愣，随即意识到什么的眼神明亮起来。
“死了……他战胜了地下的怪物……！！”
他不可置信的喃喃，很快便激动的老泪纵横。
但这份激动并没有持续多久。
呜！！
突然间无数道血红的身影在地下冲出，挥舞起虚无的镰刀，便向着四周正撤离的地精族人杀去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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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污染的幼体？”
程深忽然动手将一只怪物从房间里拖出，它顿时惊恐的大叫起来，哭喊不止，其余怪物更是害怕的向一角缩去，还有两只试图拽住它但没敢用力。
“还真跟一群人似的。”
程深暗道。
“放开我的孩子！”
看到程深抓出一只怪物，那女人立刻像疯了一样，发出瘆人的怪叫，她体内传出一阵清脆的骨骼爆裂声音，整个身躯开始膨胀，满身的疤痕迸裂。
一根根森然白骨在迸开的血色纹路中钻出，上面还挂着她的血肉和内脏，她的脑袋就像吹涨的气球一般，开始诡异的涨圆起来，仿佛个大头娃娃。
顷刻间。
她就变成了一只血肉外翻浑身张满畸形骨刺的巨怪！
在这种形态下她的速度和力量都得到了极强的增幅，展现出真正属于领主级生物的实力，她迅速从地面掠过，满身的骨刺就将块块石砖碾成粉尘！
“孩子？”
程深冷漠的瞥了她一眼。
嗖！
一道漆黑的阴影在血雾中无端凝现出来，挡住女人的前进。
程深随后便不再理她，两只血色凝结的手掌攥紧怪物，向两侧用力猛然一撕！
刺啦！
粘稠的胶质感外层被硬生生撕开，在这怪物体内，一张肤色红润健康的少女面孔浮现出来，她的整个身体都裹在黑泥里，浑身连接着一条条血管。
就像是这怪物的心脏。
这时。
那女孩忽然睁开双眼，墨色的眼珠中透出深深的恐惧，和哀求，还带着一分逃出生天的喜悦！
“救……救我……”
她虚弱喊道。
“演的还挺像。”
然而程深只是冷漠的注视着她。
当即。
女孩意识到自己的伪装没有骗过程深，那双无辜的眼眸中，涌现出浓浓的恶意。
“哈！”
她猛然张开布满锯齿状尖牙的大嘴，一直裂到耳根，牙缝里还塞着鲜红的肉丝。
“怪物就是怪物！”
嘭！
一股巨力直接将面前的怪物连同里面的女孩一起挤扁，污浊的鲜血在掌中缓缓滴淌，程深再看向那些蜷缩在一起的伪装魔物，心里已无丝毫同情。
“寄生在怪物体内汲取养分，以同类的血肉为食，长大了也只是一群活脱脱的恶魔罢了。”
程深冰冷的宣判道。
他没有意外，虽然他没有能洞察人心的特殊能力，可是，想也知道，从小生长在这样一个完全病态的环境里，眼前这群小怪物又怎么可能会正常。
当然了。
正常的定义是从此刻程深的角度来判定的。
也许，在它们的认知中，它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再正常不过的行为。
但那跟程深又有什么关系呢。
嘭！
嘭！
随着血雾一点点涌入房间里，眼前蜷缩在一起的怪物，一只接着一只的爆溅成碎肉混合的烂泥。
被阴影拦住的女人更加疯狂。
噗嗤！
她奋力一击，将阴影分身撕成碎裂的灰烟，瞪着外凸的硕大圆眼冲向程深。
然而。
刚冲到一半她的身形便摇摇欲晃起来。
燃血之毒和败血狂乱的双重效果可造成每秒近三万的伤害。
就算是一只领主级单位也扛不住多久。
她又没有变态的生命回复力，在程深闯入房间的一刻，双重侵蚀的效果就已经生效了，被阴影分身拖住一段时间后，她已然落入油尽灯枯的地步。
噗通！
她踉踉跄跄的冲出几步后便摔倒在地，生机迅速流逝，临死前，她不甘的抬起手臂，努力伸向那些怪物幼体的方向，眼神中的复杂情绪难以形容。
【提示：成功击杀领主级怪物血神祭母，获得经验+32000！】
【提示：获得领主声望+10！】
……
程深看都没看她一眼，将房间里的怪物杀到只剩一个，他看着眼前这只跟其他怪物没有任何区别的畸变魔物，“你对亲人的死就这么无动于衷吗。”
这只怪物跟其他怪物最不同的一点，就是它的眼神中，始终都没有任何情绪。
无论是惧怕。
还是恶意。
仿佛发生在面前的一切都跟它无关一样。
听到程深的话，这怪物面部的淤泥忽然一阵蠕动，从中露出一张好似瓷娃娃般的精致面容。
“亲人？你是指这些时刻都想吃掉我，让自己的血脉变得更加纯正的小畜生吗？”
她睁开双眼冷笑道。
“那她呢。”
程深避开身体让那女人的尸体露出一部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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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真是冷漠啊。”程深盯着她，口中重复道：
“怪物就是怪物。”
“这话从你这个深渊魔鬼的嘴里说出来，不觉得可笑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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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深已然懒得去纠正这些狂信徒的称呼，不在意的说道：“你一开始就知道我的目标是你，如果你早一点的主动站出来，说不定我会放过它们。”
“这话你自己信吗？”
女孩讥笑。
“……”
程深淡然的看了她一眼，道：“你不想为自己争取一下活路？现在整个祭神殿已经死的只剩下你一个了，无论你们有什么阴谋都不必再挣扎了。”
“呵呵。”
女孩好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程深。
她忽然从黑泥里走出，连接着身上的血管都被扯断，鲜血将她如瓷器般光滑的身躯染得通红。
噗通！
噗通！
她胸口处无数断裂的血管张扬扭动，宛如密密麻麻的丝线，中间空悬挂着一颗乌黑的腐烂心脏。
这颗心脏还在跳动。
但肉眼可见的。
失去血管连接后它的跳动频率正在迅速减弱。
女孩笑容成熟的就像是个千年老妖，眼神中充满阴沉，和看不透的神色，“你以为我们的计划就只有这些？祭品已经呈上，你阻止不了我们的！”
“还有后手？”
程深警惕起来。
随后。
他感受着女孩正逐渐减弱的生命波动，醒悟过来，“我对你们的计划其实不感兴趣，我来到这里只是为了找一样东西……哦，顺便救下那群地精。”
他直言道。
“你有没有见过类似这样的物品？”
迎着女孩疑惑的目光，程深将背包里的长剑碎片取出一截。
女孩的眼神更加迷惑了。
“只是为了……找东西？”
她喃喃道。
“嗯。”
程深坦诚的点点头。
女孩看着他平静的表情思考一秒他撒谎的可能性，面容蓦然扭曲，她张开狰狞的大嘴，近乎咆哮道：“你只是为了找件东西，为何要杀光我全族！”
“我们一直与世无争的生活在地下，从没有想过去招惹外人！我们都不知道你究竟是从何而来！
你为什么要来残害我们！”
“……”
程深眨了眨眼睛。
是啊。
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……
他仔细回想，从一开始遇到地精族人，他就先入为主的从自身利益立场出发，做出了要将这群地精救出的决定，并把祭神殿设在了敌人的立场上。
而后。
也是他先不宣而战轰碎了祭神殿的全知之眼。
再之后就是一路屠杀……
这么想来……
他才是那个典型的无恶不作杀人放火的究极反派啊！
“不对不对！”
程深轻轻的摇了摇头，差点被她绕进去，且不说他们在地下做的这些把人当猪圈养的残忍行径。
单单是他们控制着随时都会爆发的深渊污染。
程深就有不得不除掉他们的理由。
虽然。
这也是从领地利益的角度出发。
可单是这一条理由，
还不够吗？
深渊污染会威胁到程深的领地生存空间，也就是在变相削弱他在末世中掌握的力量。
就是在迫害他的生命！
现在，他只不过是，在将未来一个必然会发生的威胁消除在萌芽当中罢了！
“其实你们也挺该死的。”
程深诚恳道。
“你这！恶魔！魔鬼！”
女孩激动的眼角迸开都流淌出两行血泪。
“这样吧，你不如把你们的计划仔细说给我听听，我找个合适的理由反驳你，你会不会死的更安心点？”
程深发誓他这话绝对是以安慰的态度来讲的。
只可惜。
他从来都不太会安慰人。
嘭！
女孩胸口的乌黑心脏陡然炸开，她面容扭曲如恶鬼般，“我会诅咒你！诅咒你的灵魂堕入黑暗中直至腐朽沉沦！诅咒你在血狱中永世不得超脱！”
嗖！
一道乌光，随着她的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出，漆黑的光线由细密的黑色咒文组成，扎入程深胸口后立刻散开，仿佛小虫子般迅速融入他体内！
“诅咒？”
程深后知后觉的看向胸口。
女孩咧开鲜血淋漓的嘴角狠毒笑道：“你不是还想救下那群低贱的奴隶吗？我偏不如你的意！”
呼悠！
一道道血色身影忽然在大殿的各处走出，它们原本就融入在大殿的墙壁、支撑柱中，没露出半点能量波动，就连程深屠杀那些怪物时都没有出动。
但此刻。
它们全都在某种力量的控制下复苏了过来。
那是一道道没有形体的怪物，就像一只只披着血色长袍的幽魂。它们没有向程深进攻，而是向着上方的天花板飞去，穿过大殿，融入坚硬的岩石。
消失不见。
程深不用追踪都知道它们的目标是哪里。
“酝酿了这么久，结果就这点手段？”
他目光平静。
血祭神女之所以没有用那些怪物攻击自己，是因为她知道，不会有效果。
那些血色幽魂最强也不过就是首领怪的水准。
他一只手就能碾死。
至于诅咒。
程深感受着那股正努力扎根进他体内的邪恶气息，心绪没有半点波动。
有什么诅咒能比得上两个s级诡异的诅咒呢？
何况，她这只不过是种精神系的攻击手段，远不如诡异的侵蚀难缠。
“你会在绝望和痛苦中死去！”
女孩尖叫。
“所以你到底见没见过这东西的碎片？”
程深执着问道。
但面前的神女已经无法回答他了。
【提示：……】
……
击杀提示自动被程深略过，他一只手忽然伸入体内，面无表情的抓住一股扭动的黑色线条，线条上的咒文时刻变幻着，最终组成一张扭曲的面孔。
“算了，留着你还有点用。”
一想到，自己扮演的是一个无缘无故冲进他们家，无情的将她家人屠戮一空的反派角色。
程深罕见的心软了起来。
他温和的说道：“把你知道的有关这里一切都告诉我，我会给你一种没有痛苦的死亡方式。”
“啊！该死！嗷！……”
女孩咒骂的声音被淹没在痛苦的亡魂哀嚎中。
“你先冷静一下。”
程深道。
随后，他切换回正常形态，从背包中取出一枚能量晶石用能力改造成一座晶石牢笼。
类似的手段。
他并不陌生。
之前他获得七色生灵株时的那个树妖，或是狂魔的残魂，都曾用这种方式将意识寄存在物体内。
要利用这种手段，最关键的部分在于，自身掌握着可转移精神意识的能力。
比如。
程深的魔魂千身就是具备这种效果的秘术。
而这不知活了多久，虽伪装成少女，但难掩腐朽气息的神女显然也具备相同的能力。
她可谓相当奸诈。
口头说着是要诅咒他永世不得超生。
实则。
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她的精神意识在他体内重新复活！
至于，她表现出来的愤怒和激动情绪有几分是真，几分是假。
恐怕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……
采集术！
程深随后便对着她和女人的尸体用出采集，在柔和白光变幻中，数件璀璨闪烁的物品凝聚出来。
……
地上，那冻结在冰层中的巨型怪物，在另一个核心消散后便彻底溃烂成一堆肉泥。
没了目标。
衔语之蛇也进入待机状态。
风雪消散，整个世界重新变得平静，唯有天空中那颗炽热的橘红火球，还在缓缓转动着。
发出呼呼的燃烧声。
远处。
维曼正在带着一群神情疲惫不安的族人撤离。
看到这一幕，他微微一愣，随即意识到什么的眼神明亮起来。
“死了……他战胜了地下的怪物……！！”
他不可置信的喃喃，很快便激动的老泪纵横。
但这份激动并没有持续多久。
呜！！
突然间无数道血红的身影在地下冲出，挥舞起虚无的镰刀，便向着四周正撤离的地精族人杀去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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