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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六十八章 巢居树上

李元霸回头看公主,见她两眼汪汪,凝视自己,心中一动,骤起波澜。二人彼此对视,突然公主哇的一声,哭了出来。李元霸心头一紧,不由得伸手揽抱住她。

    只听公主呜咽有声,泣道:“我想母后!我……我想回家!”

    李元霸见公主本来生的绝美惊艳,楚楚动人,如今哭得像个泪人一样,心中更加生出一股怜惜之情,本来善于言谈的他也变得笨嘴笨舌,不知该如何出言安慰。

    公主伏在李元霸怀里,嘤嘤而泣,浑然忘了身在何处。她和虬髯刺客千里迢迢潜入中国,不论遇到多大艰难,一直从未动容过,却不想今日此刻,和李元霸同处险境,心中所受的委屈、苦难一下子涌上来,化成眼泪,哗啦啦的宣泄出来。

    李元霸心中触动:“我生下来时,母亲难产,几乎被吓死,因此母亲从小并不爱我。我从小顽劣,父母见弃,早早把自己赶出家门,自己孤苦伶仃,早已习惯了。”见公主想起她母亲,不禁问道:“公主,你妈妈在哪里?”

    “她……在天国里。”

    “你想妈妈可以,但不能想去找她。”

    “我经常梦见母后,昨晚还梦见她!我猜知道妈妈也想我了,要……要我随她去。”

    “哦,公主,这可不能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不能?你看现下我们掉到这里,上不着天,下不着地,不是在等死么?”

    一阵山风吹过来,公主浑身一颤,似有点发冷。坠崖之际,她的头发已然散落,此刻随风飘起,有一半遮住了自己的脸。

    李元霸伸手帮她把额前的头发掠过一边,道:“公主,你千万不能随你妈妈去……”

    公主闻言一呆,抬头望他一眼,双目如水,娇艳欲滴。李元霸心中大动,忍不住双手一紧,将公主拥入怀中,低下头去亲吻她。

    公主嘤咛一声,心里毫无准备,手足无措,慌忙闭上眼睛,被李元霸拥吻在怀,一时间灵魂仿佛已出窍。

    李元霸深深吻住公主的嘴唇,公主不甚抗拒,内心激动,心几乎跳到嗓子眼上,气喘吁吁,几欲窒息。正当她满脸通红,娇羞万状之际,李元霸却忽然放开她,把一根老藤塞入公主的手心,在她耳边道:“公主,你抓紧树藤,在这里等我,我上去看看……”

    公主唔的一声,睁开眼来,见李元霸已离开自己,颤声道:“李公子,你……你别走……”

    话声未落,李元霸已攀上树藤,沿着崖壁往上爬去。他动作麻利,如猴子般矫捷,一窜上去,转眼就到了截住马车的松树边。轻轻一跳,身子落到马车座驾上。

    公主正自张皇,见李元霸站在马车上,老树受力,不住上下晃动,心中担忧,脱口道:“你快下来,别站到上面,你……你看松树摇得厉害!”

    谁知李元霸哈哈一笑,双手叉腰,站在马车座驾上,朝下喊道:“公主,这下我们有栖息之地了。”原来他早看见,除了一个车轮折了半边外,马车架子居然毫无破损,扣在老松树的两只树枝上。树枝粗如碗口,如人手指张开,正好托住马车,一只木轮正好卡在树杈之中。只须将另缺了半边的一只木轮绑定,马车就如一间凌空小屋一样,飘摇在悬崖绝壁之侧。

    李元霸早已拿定主意,将马车缠老在老松之上,自己和公主可以借此容身,或可渡过目前险厄。他见老松枝干之上,到处缠绕青藤,跪下身去,伸手扯过几根青藤,顺势将马车牢牢绑定在树上。

    李元霸兴奋异常,把几条青藤缠绕一起,做成一条藤索,粗如拇指,一头死结在马车横粱上,然后往下吊至公主跟前。又另一条青藤甩下来,道:“公主,你先把这条细藤绑在腰上,然后顺着粗藤往上爬,我在上面接应你。”

    公主见李元霸不在身边,手脚早已发软,浑身无力,哪里还能爬上,仰头望着李元霸,叹道:“我……我现下手脚一点力气都没有了……”

    李元霸见公主坐在石头上,在万丈绝壁之上,仿佛一朵弱小的花一样,一副无助的表情,笑道:“好吧。你等着,我下去背你上来。”

    他顺着老藤,滑了下去,回到公主身边。公主见到他回来,伸手抱住他的腰,如小鸟依人,咬唇道:“你……你以后不可再扔下我不管!否则,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公主,我这不是回来了么?”

    “嗯,我们就坐在这里好好的,何必又要爬到上面去?”

    其时,山谷雪雾又慢慢涌出,聚拢在李元霸和公主身边,二人如在云雾中。李元霸有在玄竹谷历险经历,这时微微一笑,道:“公主,山谷之中,阴晴不定,说不定一会就下雨……”正说之际,又一阵山风吹来,呼啸有声,把公主腰间玉佩吹得叮当作响,头上飘下几滴雨雪,滴在公主衣上。

    公主顾盼有时,双手紧紧抱住李元霸,依偎在他肩上,嗔道:“都是你咒的,看把风雪招来。我哪里也不想去,我要你……你就在这里陪我!”

    “公主,风雪已起了。此处不可久留。你看,那辆马车稳稳当当的落在树上,我们爬上去,可以遮挡风寒呢。哈哈,看来老天爷还不想那么快就让我们死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现下往下看,都觉得头晕目眩的,我……我哪里还爬得上去呢?”

    李元明微微一笑,道:“你爬不上去,难道我不能背你上去吗?”

    公主闻言,不禁感到害羞,低下头,脸一红,点头道:“你硬要上去,也只好如此啦。”

    李元霸转过身,公主迟疑片刻,终于伸出双手,抱住他脖子,伏在他背上。为了万无一失,李元霸特意用青藤将她和自己绑在一起,然后顺着藤索,双手交替,握索而上。

    公主伏在李元霸背后,心中不能无感。心道:“唉,自己怎么会跟他一起历此险厄,如今我和他两个,命悬一线,生死患难,真是万想不到。”见李元霸颇为费力往上爬,忍不住柔声道:“李公子,对不起,我成了你的累赘……”

    李元霸正爬到半道,听见公主说话,并未回答。双手用劲,不敢松气,咬紧牙关,费了半盏茶功夫,终于背着公主沿索爬上了马车。累得趴在马车驾座下,一动不动,公主还负在他背上,原来二人被青藤缠在一起,一时不能分开。

    公主自己无法解脱,见李元霸已然气喘吁吁,在他背后道:“李公子,可累着你啦。你快把我解下来罢。”

    “是,公主。”转过身,不想用力稍过,公主一下从他背上落到木板上,二人又滚到一块,马车不住上下摇晃。

    李元霸把公主压在下面,两个面对面,鼻子眼睛几乎贴在一起,公主大窘,低声道:“你快起来,压人家好痛……”说话之际,忍不住轻哼几声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,公主……”李元霸一边道歉,一边手忙脚乱爬起,先把公主扶坐起来。低头想把系腰前的藤结解开,可是怎么解都解不开。

    公主见他满头大汗,还是无法解开藤结,忍不住扑哧一笑,道:“嗯,解不开也好,这样缠在一起,省得你撇下人家到处乱跑……”话声未落,李元霸却把青藤解开了,扶公主倚坐在马车门柱上。

    二人并肩坐在一起,见马车夹在松枝之间,俨如鸟巢,凌空而出。四周云雾缭绕,山谷幽深,显出一种超尘出世之概。二人对视,不禁相顾一笑。

    谁知一阵大风吹来,老松左右晃动,把马车摇得两边倾斜,二人忙彼此抓住对方的手臂,紧紧依靠在一起。

    “公主,我们现下就是俩个鸟人,以后就只好这样巢居了。”

    公主闻言,咯咯一笑,道:“是,可是鸟人没有翅膀,怎么觅食?”

    突然想起自己打了包,还有五斤牛肉,转身爬进马车,看见自己打的包居然没掉,牛肉还在。

    李元霸看见牛肉,喜形于色,才想起腹中早饿,撕下一块牛肉放进嘴里大嚼,叹道:“唉,可惜少了一样东西……”

    公主微微一笑,伸手进包袱,往外一掏,手中竟多了一个葫芦,递到李元霸跟前。

    李元霸鼻中闻到一股酒香,激动不已,一把拿过葫芦,拔开瓶塞,咕噜有声,仰口喝了几大口。

    放下酒葫芦,眼看公主,突然一把将她揽过来,贴在怀里。公主见李元霸这样,慌忙低下头,转过脸去,想躲避他。

    李元霸本想亲她脸颊,谁知公主一低头,嘴巴就亲到了她的脖子上。一吻之下,见公主颈脖白腻如脂,不禁一呆。

    公主早推开他,挪过一边,嗔道:“早知你这样……欺负人家,才不给你买酒!”

    李元霸喜道:“公主,你真是知我呀!”

    公主抿唇一笑,将牛肉递给他,道:“你不能光喝酒……”

    李元霸接过牛肉咬了一大口,递回公主,公主却摇头。

    “公主,你是不是又怕拉肚子?”

    公主脸上一红,低头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瓶,打开盖子,喝了一小口,道:“我有这个就可以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是什么?”李元霸都市又闻到一股异香,清新无比,沁入脾胃。

    “嗯,这是用高丽人参和百花异草炼制的琼浆,喝上一口,可以维持三日。可惜已经不多了,还剩夏两口。”

    “哦,那么,加上这些牛肉,至少我们还可以在此巢居七八日啦,哈哈。”

    李元霸和公主相对咫尺,见她头发散落在肩,忍不住伸手帮她撸起。公主躲过一边,自己将长发挽起,在头上打了一个结。李元霸顺手从松树上扯下一根细藤,递给公主。公主看了他一眼,接过细藤,把头发缠绕在顶上,露出细长的脖子,两眼汪汪,看着李元霸。

    李元霸见她长发轻挽,顾盼之间,明艳绝伦,心中赞叹:“她真是太美了!”一时竟看呆了。公主被他看得难为情,不禁推了他一下,咬唇道:“不许你这样看我,像要吃了人似的……”

    李元霸闻言,哈哈一笑。正在这时,忽然远处隐隐传来一阵暮鼓之声,二人寻声,同时转过头,往左边山谷看去。但见雾锁山谷,连绵不绝,又有几抹飞檐掩映在远山碧树丛中。远眺而去,忽见一座白塔高耸而出,烟雾缭绕之间,隐现黄墙碧瓦,俨如寺院。

    李元霸记得师父提起五台山,说到五台山建有一座白塔,天下独一无二。心念一动:“莫非我们已到了五台山境地?”

    公主也面露喜色,手指白塔,道:“李公子,你看哪是什么?”

    李元霸笑道:“公主,我们不用上哪里找路了,五台山就在我们脚下。”

    公主闻言一愣,拉住李元霸的手,喜道:“那你快想办法,赶紧离了这里,我们一起上五台山。”

    李元霸道:“公主,我们是没有翅膀的鸟人,除非都变作猴子……”

    公主忽发奇想,道:“何必要变作猴子,这里到处都是树藤,我们找来编成长索,吊下谷底……”

    李元霸点头:“这倒是个法子。”左右张望,见悬崖绝壁之上,老松横斜出来,石壁四处爬满了大小不一的青藤。心想:“当年我在玄竹谷悬崖,下面还有一座深潭,可以纵身一跃。可是,这里高崖绝壁,虽有树藤,却难以抓到。”

    其时,日已下山,四下暮霭重重,悬崖四周云雾渐渐聚来,寒气也阵阵袭来。

    李元霸道:“不过,现下日头已落,天色昏暗,悬崖底下什么情形难以看清,只好等明天日出,雾气散尽,我们再作道理。”

    公主点点头,双手抱膝,突然身子打了一个哆嗦。李元霸忙脱下身上袈裟,披在她身上。

    公主见他体贴关怀,心中感动,轻轻推开他的袈裟,道:“唔,我……我穿不惯这样衣裳,我从小在天寒地冻的国度长大,是不怕冷的。还是你穿上吧。”

    “公主,你再不怕冷,毕竟也是女孩子。你孩子身上的气血都比男人的冷……”

    公主望他一眼,嗔道:“你又怎么知道我身上的血比你冷?”

    李元霸直视公主的眼,似笑非笑,道:“我自认识你,就觉得你冷冰冰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是,就该对你冷冰冰的才好……”公主目光幽幽,不知是喜是忧,转过脸去,望向一边。

    “哈哈,好了,方才和你说笑的。公主,天快黑了,外面风大,你再不怕冷也要避避风寒……”

    公主回过头来,瞪了他一眼,道:“你要怕冷,你自己躲进马车去罢,我要在外面等月亮出来。”

    李元霸手指东山,笑道:“那不是月亮出来了吗?”

    “嗯,我要等到月上中天。”

    “为甚么?”

    公主叹道:“今夜是十五,正是月圆之夕。我还要拜月,你不懂的。”

    李元霸哦的一声,想起在龙山静居观,自己夜潜入她房中,也曾看到她沐浴更衣,对月祭拜。伸手去握住公主的手,轻声道:“你想家乡了是么?”

    公主茫然点头,回眸看了他一眼,眼望月亮,陷入沉思。

    李元霸双手作枕,倚在马车门边,故为轻松道:“不错!对月思乡,也是人之常情。公主,你跟我说说吧,你们高丽国都是什么样子,是不是每天都是冰天雪地的……”

    公主下意识答道:“是,我们家乡常年冰雪覆盖,可却不是每天都下雪的。哎呀,我知道的,你又想说难怪我总是冷冰冰的不是?”

    “不是,公主,我知道你外表冷冰冰的,可是内心却是热的。手心相连,你看你的手都是暖的。”

    公主低头一看,这才发觉自己的手一直被李元霸握着,慌忙将他的手推开,咬唇道:“哎呀,我冷不冷,热不热,也跟你没有什么关系,你何必老是提起?”见李元霸仍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,心中有气,道:“你快进马车去罢,别在这里捣乱,我要拜月了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我不捣乱。你拜你的月亮,我坐在这里看山中夜景。”

    公主抬起双手,往后缓缓梳理了一下头发,又将衣衫整理整齐,合掌闭目,面北而跪。

    李元霸默不作声,看公主拜月,口中喃喃,说的是话一句也听不明白,心知必是高丽语。

    他见公主神情庄重,聚精会神,浑然忘了身边还有一个人,眼看月悬中天,山谷幽深,四周寂静无声,竟觉十分无聊,忍不住也长叹一声。

    公主被他一声叹息打断祈祷,回过头来,嗔道:“人家在这里拜月,你在旁边又叹什么气?”

    “唉,公主,我见你拜月思乡,心中也不能无感。”

    公主忍不住问道:“你又有什么感触?”

    “你在思乡,我在想人!”

    公主见有李元霸在侧,要一心拜月也难,索性转过身来,幽幽道:“嗯,不错,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人,你该想的人很多……”

    “哦,公主,你猜我在想谁?”

    公主淡淡的道:“你想的人也太多,你现下究竟想什么人我也懒得猜谁,只是,我觉得你最该想的人是褒姑娘!”

    李元霸却大摇其头,道:“我想褒妹又有什么用,再怎么想她也不会起死回生,公主,其实我在想你的崔大哥……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这下轮到公主惊奇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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