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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 第十九章 二王子艾迪

    “这是哪儿?”昏躺在床的少年终于悠悠转转的醒了过来。

    “二王子殿下,睡的还香吗?”蓝夜早已在一旁等候多时。

    “什么二王子?”

    “据报告,攻陷帝都的那场战斗中,神族的二王子艾迪在使用了S级魔法“放逐”后就不见了踪影,如果刚刚不是亲眼看见你用了1级的暗系魔法“暗影束缚”的话我也还真不敢确定。”

    “我是会暗系魔法不错,但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少年强撑着身子坐起来说道。

    “还要装吗?也许你常年呆在宫廷里不知道,但在这个大陆上,暗系的魔法师可是比魔导师还稀有啊。”

    少年眼神闪烁着,迟疑了好长一会。“我真的没听懂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讲清楚点好了,从这一代往上近千年,神族是没有二王子的,暗魔法就更不必说了,简直闻所未闻,说真的,一开始听说神族有人会暗系魔法的时候我就很诧异,光和暗怎么可能完美的存在于一个家族之中,但见到了你,我想我找到了答案,因为在你的身上,我感受不到一丝一毫自然元素的波动,所以,如果我没猜错的话,大概你除了暗魔法,根本就一无所有,你也是所谓神的祭品吧。”

    少年微微一愣,“我不叫什么艾迪,我叫梦想。”

    “梦想?拜托,换名字也稍微用点心好不好。”蓝夜的脸没绷住,露出了笑容。

    “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,我既不会害你,也不会束缚你,当你父亲挥剑向你辞去的时候,我们的立场就已经是一致的了。是为了那些和你一样,为了这个帝国的昌盛被无辜要求牺牲的人们而战,还是保全自己的生命拥抱你的新生活,那都是你自己的选择,你随时可以离开,但我还是希望你或多或少能为我们提供点帮助。”

    “有什么我能做的吗?”少年的话语开始松动。

    “那么说,你愿意承认你就是神族二王子艾迪了?”

    “不愿意,我不想再和神族扯上关系了,但我所经历的一切一定是一场错误,如果可以,我愿意帮你们纠正,不过我是不会和我哥哥为敌的,在我心里,他和我父亲,也都是受害者”少年想了很久,缓缓说道。

    蓝夜看着远处的白墙微微有些出神, “为了人们的幸福,他们需要神的力量,为了神的力量,他们必须践踏少数人的人权,这是一个不断循环往复的罪链,他们不愿做,但却不得不做,说实话,我挺理解他们的。”

    “理解?老爷爷,你真的以为就这么简单的能理解我们吗?”少年明显有些激动,语气无法自制的大声了起来。

    蓝夜毫不在意的笑了笑,拍了拍少年的肩膀,“怎么说我也200多岁了,论故事可不会比你少,不过现在我更想听你好好讲讲你的故事。如果,我自以为是的理解真的错了的话,我会向你道歉的。”

    面对眼前这个慈目的老人,少年不由的低下了头,“老爷爷,对不起,是我冲动了。”

    少年冷静了下来,开始讲述往事。通过少年的讲述,联合这百年来收集的情报,蓝夜总算彻底了解了神族的秘密。

    万物有灵,人更不例外,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,那么无数人呢?为了获得匹敌王的力量,神族的先祖无所不用其极,最终在一次次血的实验里找到了禁忌的方法。婴儿胚胎时期的鲜血最为纯洁,同时也是人类身体蕴含魔法元素最浓缩的一个阶段,通过某种手段,神族先祖把它们的力量汇聚在了一起,创造了能够诞生天才的容器。但由于人类自身的极限,身上所能存储的光元素实在太少,为了克服这点,艾迪等历代所谓的附婴更是成了家族的牺牲品。

    如果说王的能力是天赋的特权,那么神就是万千生命所集聚的奇迹,但这份奇迹无法世袭,更无法传承,神所能做的,只是一代代的将祭礼延续,让奇迹重演。神是伟大的,神是高尚的,神是光明的使者,在这一千年里,神毫无疑问的比王更璀璨,更耀眼,如果仅仅只需要牺牲少部分人就能换来长久的和平安定,那么这个决定无论谁做都会觉得合理,但对于人类总数只占不到万分之一的被强制献祭的人才说,这个决定怎么可能合理,那可是百分之百的血淋淋的现实。

    “除了关于你的事以外,其它的和我预想的出入不是很大。”蓝夜伸出手搂过了少年的肩膀,“我刚才说的理解是发自内心的,也许你们的痛苦我无法做到感同身受,但我也曾品尝过相同的绝望。”

    “相同的绝望吗?”

    “都是过去的事了,如果你不会觉得不公平的话,我更想藏在心里。”

    “老爷爷的伤心往事吗?虽然有点可惜,不过你不想讲的话这次就这样算了吧。”

    “对了,在帮助你们之前,我还有一些事必须先问明白。”艾迪挪开了蓝夜的手,郑重的看着蓝夜说道。

    “请问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发动战争的真正目的是什么?”

    “如果我说是为了你们,你信吗?”

    “不信,老爷爷,不是你说的打开天窗说亮话吗?怎么到你这反而拐弯抹角了起来。”

    “好吧,我们的真正目的是要恢复千年前的格局,让王再次统领大陆。”

    “王?我好歹也学过点历史,就我所知,王所造成的暴力可比神族严重的多了吧。”少年不解的问道。

    “确实,旧王当时给大陆留的阴影太深了,但王并非都是如此,也有贤明,也有良善,他们不需要通过牺牲,不需要通过军队,仅仅依靠威名就能让四方臣服。”

    “仅仅把希望寄托在王的德行上吗?”

    “并不是,虽然王的力量依旧强大,但从千年前开始就已经不再是无敌的象征了,这也让我们的干涉成为了可能,如果为臣者能通过确立良好的制度加以控制和引导的话, 那么我相信,大陆一定能赢来永久的安宁。”

    “永久的安宁吗,老爷爷,如果你真是这么想的话,我会帮你们的。”

    “还是先好好养伤吧,暗系魔法可以的话尽可能少用,人少不仅是因为难,更是因为短命,没有自然元素的滋养,对身体的损伤实在太大了,你应该能感受的到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名字我劝你也就别改了,哪怕你父母伤你再深,这个名字也是他们生你之时的真情流露”

    少年乖巧的点了点头,把双手垫在了脑后。

    “咚、咚。”门外传来了两下轻轻的敲门声,“报告王相,有加急密报。”

    “进!”

    “王相?”传讯的斥候看着躺在床上的少年面露难色。

    “说!”

    “是!就在刚才,巡逻的哨兵在迷雾森林往观龙城方向发现了小股神族部队,雪成将军特地让我来请示王相。”

    “知道了,你告诉他,除佣兵外,团级以上干部议政厅集合,我随后就到。”蓝夜淡淡的下着命令。

    “是!”得令后斥候急匆匆的离开了相府。

    “我也去!”艾迪说着说着扶着床头就想下床。

    “你还是先好好休息吧,这只是一个简单的会议罢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。。。。。。很想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“我保证,真正重要的时候一定会让你到场的。”

    “好,一定要记得。”

    “嗯,我保证!”

    在帮艾迪掖好被子后,蓝夜缓步离开了相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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