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西游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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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身着皮甲的女人用猎枪指着袁光的脑袋。
然而，袁光并没有举起双手。相反，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时，他便迅速拔出手枪，指向袭击者的脸。两人之间瞬间陷入紧张的沉默，双方都准备在刹那间扣动扳机。
袁光知道，在枪战中他会取胜，因为他拔枪速度更快，但他还是谨慎地等着对方先开口解释。
“在这儿不准带武器，牛仔。”女人粗声粗气地说道。袁光立刻听出这就是之前跟他对话的那个声音。“你出去的时候会把枪还给你。”
袁光没有立刻回应，而是先扫视了一下房间。由于光线昏暗，不太容易看清周围的情况，大部分光亮来自闪烁的吊灯，几盏台灯都关着。袁光猜想，店主把珍贵的电力都留给了外面的炮塔。
原来，金门是一个小型的商队酒吧，能容纳几十名顾客。“废物”商人在金属桌子上打牌，他们的护卫在生锈的柜台旁喝酒。角落里，三个修炼者坐在地毯上，在一个供奉螺旋舞者的小祭坛前运气。
他们都没有携带武器。
“我能数清我还剩几颗子弹。”袁光说着，把手枪递给护卫。他并不情愿，但如果保留武器，肯定会失去当地人的友好态度，也会错失获取情报的机会。“别想着私吞，我可盯着呢。”
女人哼了一声，放下了武器。“别在这儿惹事，没有第二次机会。”
“我在哪儿能找到景顺？”
女护卫用下巴指了指旁边的一个柜台。与酒吧其他地方不同，附近的架子上摆满了笔记本和卷轴，而不是酒瓶。一个身着蓝色皮草裙的女人坐在柜台后面：她有着如丝般的黑发，长着八只眼睛，背上伸出四条蜘蛛腿。
一个妖物。真奇怪。通常情况下，它们在与人类打交道时会幻化出伪装。袁光推测，这个妖物可能觉得自己的住处偏远，没必要伪装。袁光正要朝她走去，一块悬赏板吸引了他的目光。
悬赏板的中央是一幅左轮“脸”的素描画像。袁光停下脚步，仔细看了画像下面的通告。
“通缉一名四阶修炼者，因其对阴阳可汗、肉府门以及獠牙商队公司犯下破坏罪。不必活捉，将其首级带到最近的悬赏办公室作为证明。”
左轮被悬赏追杀，而且只要死的，不要活的。他的首级悬赏金额高达两千魂石，对于一个独行修炼者来说，这可是一笔不菲的数目。难怪他不想在这里久留。
从通告中提到的“破坏罪”，再结合左轮对奴隶贩子的憎恶，袁光推测，这位同为枪魂的伙伴，肯定是在与奴隶贩子的战斗中获得了这笔悬赏。这反而让袁光对他更加敬佩。能对抗军阀，还能活着讲述这段经历，这是值得称赞的壮举。
也许有一天，我自己也会出现在悬赏通告上。一想到自己的画像能和左轮的并排挂在悬赏板上，袁光就觉得有趣。左轮是他希望达到的力量标杆。总有一天，我们会以平等的身份再次相遇。
袁光把左轮的事情抛在脑后，朝蜘蛛女走去。她正用羽毛笔在笔记本上写完最后几个字，才屈尊开口招呼他。“你是‘废物’还是修炼者？”
袁光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。他讨厌这个问题，以及它背后所代表的一切。“这有什么区别？”
“区别可大了。”妖物用她那八只漆黑如新月之夜的眼睛打量着袁光。“我再问一遍：你是‘废物’还是修炼者？”
“修炼者。”袁光几乎是不情愿地回答道。真奇怪，他一直以为自己说出这个词时会充满自豪，就像展示一件通过努力赢得的奖杯。然而此刻，他却感到有些羞愧。“一阶。”
“生肖是什么？”
“阳金属牛。”袁光皱起眉头，“这里是占星馆还是贸易站？”
“两者都是。访客的生肖能揭示他们的命运，而你的命运可有些坎坷。”妖物在笔记本上潦草地写了几笔，然后合上本子。“我是景顺，这家上等场所的经理。你头上是不是嵌着颗子弹？你应该把它取出来，太难看了。”
“在我找到把它x我脑袋的人之前，不会取出来。”袁光冷冷地回答。不知为何，这个女人让他很不舒服，但并不是因为她是半蜘蛛的模样。“我叫袁光，来自东方快运。我的团队遭到了一大群开着悍马的掠夺者的伏击。你们肯定看到他们的车队了。”
“我们看到了。他们从西边呼啸而来时，我们的瞭望员拉响了警报。有那么一会儿，我还担心我们会陷入一场战斗。”景顺双手交叠，表情镇定自若。“他们闯进我的店里，问了些问题。”
一股寒意顺着袁光的脊背爬了上来。“是关于我们的吗？”
“是的。他们想知道东方快运的一个三人运输团队有没有在盖兹维尔停留。”接着，她像是事后才想起似的补充道，“我收了钱，告诉他们你们还没到。”
“你出卖了我们？”袁光愤怒地呛声道，“为什么？！”
“因为如果我不这么做，他们就会强行逼问出消息。考虑到他们的人数和武器装备，我们肯定会输。至少这样，我们还能得到一些经济补偿。”
袁光伸手去摸腰带，却发现手枪不在那里。他的目光移向门口的护卫，护卫不怀好意地朝他摇了摇手指。
“他妈的……”袁光低声咒骂。
“我们经常听到这种话。”景顺面无表情地回答。从她的反应来看，她对顾客拿枪指着她这种事已经习以为常。
“我明白你们为什么要没收顾客的武器了。”袁光愤怒地哼了一声，“真精明。”
“别往心里去，光先生。”她回答道，八只眼睛同时眨了眨。她似乎有点羞愧，但还没到道歉的程度。“换做是你，在我们这种情况下也会这么做。而且，就算我守口如瓶，他们也会在我们的交易站伏击你们。”
她只说对了一半。袁光宁愿战死，也不愿背叛别人的信任——在这个破败的世界里，信任太稀有、太珍贵了。但她的沉默确实改变不了什么。斯拉什在到达盖兹维尔之前，就知道他们公司、人数以及行进方向，这只能说明一件事。
东方快运里有人背叛了袁光的团队。
这个叛徒会付出代价的。
“考虑到你所遭受的麻烦，以及对我们声誉的损害，我愿意给你一些补偿。”景顺提议道，“但也有限度。”
“怎么，你要给我死去的队友买坟墓吗？”袁光嘲讽道。
“这在我们的预算范围内。”
袁光不想要钱，他想要血债血偿，为自己，也为死去的同伴。“先告诉我这些人是谁。”
“袭击你们的人属于一个与阴阳可汗有关联的匪帮，他是这一地区最强大的修炼者。”
又是这个名字……“那个军阀？”袁光问道，“他的地盘在哪里？”
景顺从架子上拿起一幅卷轴，在柜台上展开。袁光面前呈现出一幅粗糙的地图，上面是一片长长的沿海区域，北面是咬痕海，南面是油湖区。这就是獠牙海岸。
“阴阳可汗统治着战镇。”景顺解释道，一条蜘蛛腿指向盖兹维尔以西一百里格处的一座遥远城市。“这一地区三分之一的定居点都向他进贡，许多门派也是如此。”
“包括你们吗？”袁光咬紧牙关，“我还以为他的势力范围到不了这么东边。”
“我们这里太偏远了，军阀和门派都懒得征服，所以他还没注意到我们。不过，他与统治肉市的肉府门结盟。”
这就解释了他是怎么得知这次运输的。“他有多少手下？”
“数千名‘废物’和数百名修炼者，其中很多都达到了四阶。”景顺把地图叠起来，“我衷心建议你别再追究这件事了。招惹阴阳可汗，死路一条。”
“别费心了，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。”袁光哼了一声回答道，“那帮匪帮回来的时候也在这儿停留了吗？”
“不，他们没有。”
有意思。在袁光看来，盖兹维尔的交易站防守并不严密，像斯拉什那样的大匪帮要袭击这里或者向当地人敲诈物资，轻而易举。但他们没有这么做，还花钱打听消息，这意味着他们可能有时间限制。
种种迹象都表明左轮的推测是正确的。一个贪婪的征服者想在自己的收藏里再添一件小玩意儿，而袁光团队的死，不过是他们获取这件东西的小小代价。
这意味着阴阳可汗可能超出了袁光目前的能力范围，但斯拉什不是。现在他知道了凶手的来历，他会穿越荒原追踪斯拉什，把子弹还给他，而且是加倍奉还。
“我需要这张地图。”袁光对景顺说。如果她真想补偿他，这就是个证明的机会。“还要一辆去肉市的车。”
在前往战镇的途中，袁光需要在肉市停留，一方面是要告知原客户包裹丢失的消息，另一方面是要向他们询问关于那个立方体的事情。究竟是什么让这件灵器如此珍贵，值得一个军阀派出一支匪帮，从老巢跋涉一百里格去抢夺？这让袁光很好奇。
“我可以借给你一份地图，但你得自己找交通工具。”景顺简短地朝喝酒的顾客和运气的修炼者点了点头，“如果你想去肉市，可以加入现在这支商队。他们打算走北路过去。我相信他们会欢迎一名修炼者雇佣兵的。”
这个选择一点都不吸引袁光。从地图上看，北路是去肉市最远的路线，而且商队骑的是麒麟马。那些马虽然强壮耐行，但速度只有摩托车的一半。
“就没人有汽车或者摩托车吗？”袁光问道。虽然他没钱买车票，但他总能试着协商一下。“我得尽快赶到肉市。”
“如果你找不到车，你可以去驯服一辆。”景顺提议道，“一群野生的汽车精经常穿过雷霆之地。要是运气好，胆子大，你就能骑着一辆去肉市。”
一辆汽车精？袁光年轻时在石皮门工作的时候，曾驯服过几辆。问题在于要用机油引诱它们，还要防止司机一下车它们就跑掉。但他可以骑着汽车精穿过雷霆之地，直接抵达肉市。这将是最短的路线。
此外，雷霆之地充满了灵气。在那里运气修炼，能大大缩短袁光突破到二阶所需的时间。等他追上斯拉什的匪帮时，这会起到很大的作用。
“你们公司已经付过加油的钱了，所以我可以给你一个油罐。”景顺说，“用它引诱一辆汽车精应该很容易。不过我不建议你这么做。”
“我能照顾好自己。”袁光回答，“我以前也闯过雷霆之地。”
“但不是这种。”景顺警告他，“附近废墟的放射性气流，把当地的守护灵变成了一个辐射女巫。她的雷霆之地已经变成了一个充满变种人和恶魔的巢穴。我们自己的猎人都不敢独自去那里捕猎。”
很少有事情能让袁光害怕，但景顺的话让他犹豫了。辐射女巫是一种危险的生物，一个被诅咒的女巫，渴望毁灭，她的存在给她控制的雷霆之地带来了可怕的诅咒。就连修炼者都对她们小心翼翼。
但这个念头让袁光嗤之以鼻。他还在像个“废物”一样思考。
“随你便。”景顺发出一声非人的嘶嘶声。袁光怀疑这是她这类生物表示叹息的方式。“你想拿自己的生命冒险，随便你。我们说完了吗？”
袁光很快听出了她话里的深意：她对他的亏欠是否已经还清，还是说她以后得防备他来复仇？袁光沉思了片刻。
“嗯。”他谨慎地回答，“嗯，说完了。”
现在与她为敌，他得不到任何好处，而且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。他要把斯拉什的脑袋砍下来，还要找出东方快运里那个泄露他们团队包裹信息的内奸。与军阀的手下作对，已经会给他招来足够多的敌人，他没时间再树敌了。
袁光权衡着自己的选择。他要么跟着商队走那条较长的路，要么直接穿越雷霆之地。第一种情况，他可以向其他修炼者请教修炼之道；但第二种情况，能让他更快突破到二阶。
真是艰难的抉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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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，袁光并没有举起双手。相反，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时，他便迅速拔出手枪，指向袭击者的脸。两人之间瞬间陷入紧张的沉默，双方都准备在刹那间扣动扳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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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在这儿不准带武器，牛仔。”女人粗声粗气地说道。袁光立刻听出这就是之前跟他对话的那个声音。“你出去的时候会把枪还给你。”
袁光没有立刻回应，而是先扫视了一下房间。由于光线昏暗，不太容易看清周围的情况，大部分光亮来自闪烁的吊灯，几盏台灯都关着。袁光猜想，店主把珍贵的电力都留给了外面的炮塔。
原来，金门是一个小型的商队酒吧，能容纳几十名顾客。“废物”商人在金属桌子上打牌，他们的护卫在生锈的柜台旁喝酒。角落里，三个修炼者坐在地毯上，在一个供奉螺旋舞者的小祭坛前运气。
他们都没有携带武器。
“我能数清我还剩几颗子弹。”袁光说着，把手枪递给护卫。他并不情愿，但如果保留武器，肯定会失去当地人的友好态度，也会错失获取情报的机会。“别想着私吞，我可盯着呢。”
女人哼了一声，放下了武器。“别在这儿惹事，没有第二次机会。”
“我在哪儿能找到景顺？”
女护卫用下巴指了指旁边的一个柜台。与酒吧其他地方不同，附近的架子上摆满了笔记本和卷轴，而不是酒瓶。一个身着蓝色皮草裙的女人坐在柜台后面：她有着如丝般的黑发，长着八只眼睛，背上伸出四条蜘蛛腿。
一个妖物。真奇怪。通常情况下，它们在与人类打交道时会幻化出伪装。袁光推测，这个妖物可能觉得自己的住处偏远，没必要伪装。袁光正要朝她走去，一块悬赏板吸引了他的目光。
悬赏板的中央是一幅左轮“脸”的素描画像。袁光停下脚步，仔细看了画像下面的通告。
“通缉一名四阶修炼者，因其对阴阳可汗、肉府门以及獠牙商队公司犯下破坏罪。不必活捉，将其首级带到最近的悬赏办公室作为证明。”
左轮被悬赏追杀，而且只要死的，不要活的。他的首级悬赏金额高达两千魂石，对于一个独行修炼者来说，这可是一笔不菲的数目。难怪他不想在这里久留。
从通告中提到的“破坏罪”，再结合左轮对奴隶贩子的憎恶，袁光推测，这位同为枪魂的伙伴，肯定是在与奴隶贩子的战斗中获得了这笔悬赏。这反而让袁光对他更加敬佩。能对抗军阀，还能活着讲述这段经历，这是值得称赞的壮举。
也许有一天，我自己也会出现在悬赏通告上。一想到自己的画像能和左轮的并排挂在悬赏板上，袁光就觉得有趣。左轮是他希望达到的力量标杆。总有一天，我们会以平等的身份再次相遇。
袁光把左轮的事情抛在脑后，朝蜘蛛女走去。她正用羽毛笔在笔记本上写完最后几个字，才屈尊开口招呼他。“你是‘废物’还是修炼者？”
袁光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。他讨厌这个问题，以及它背后所代表的一切。“这有什么区别？”
“区别可大了。”妖物用她那八只漆黑如新月之夜的眼睛打量着袁光。“我再问一遍：你是‘废物’还是修炼者？”
“修炼者。”袁光几乎是不情愿地回答道。真奇怪，他一直以为自己说出这个词时会充满自豪，就像展示一件通过努力赢得的奖杯。然而此刻，他却感到有些羞愧。“一阶。”
“生肖是什么？”
“阳金属牛。”袁光皱起眉头，“这里是占星馆还是贸易站？”
“两者都是。访客的生肖能揭示他们的命运，而你的命运可有些坎坷。”妖物在笔记本上潦草地写了几笔，然后合上本子。“我是景顺，这家上等场所的经理。你头上是不是嵌着颗子弹？你应该把它取出来，太难看了。”
“在我找到把它x我脑袋的人之前，不会取出来。”袁光冷冷地回答。不知为何，这个女人让他很不舒服，但并不是因为她是半蜘蛛的模样。“我叫袁光，来自东方快运。我的团队遭到了一大群开着悍马的掠夺者的伏击。你们肯定看到他们的车队了。”
“我们看到了。他们从西边呼啸而来时，我们的瞭望员拉响了警报。有那么一会儿，我还担心我们会陷入一场战斗。”景顺双手交叠，表情镇定自若。“他们闯进我的店里，问了些问题。”
一股寒意顺着袁光的脊背爬了上来。“是关于我们的吗？”
“是的。他们想知道东方快运的一个三人运输团队有没有在盖兹维尔停留。”接着，她像是事后才想起似的补充道，“我收了钱，告诉他们你们还没到。”
“你出卖了我们？”袁光愤怒地呛声道，“为什么？！”
“因为如果我不这么做，他们就会强行逼问出消息。考虑到他们的人数和武器装备，我们肯定会输。至少这样，我们还能得到一些经济补偿。”
袁光伸手去摸腰带，却发现手枪不在那里。他的目光移向门口的护卫，护卫不怀好意地朝他摇了摇手指。
“他妈的……”袁光低声咒骂。
“我们经常听到这种话。”景顺面无表情地回答。从她的反应来看，她对顾客拿枪指着她这种事已经习以为常。
“我明白你们为什么要没收顾客的武器了。”袁光愤怒地哼了一声，“真精明。”
“别往心里去，光先生。”她回答道，八只眼睛同时眨了眨。她似乎有点羞愧，但还没到道歉的程度。“换做是你，在我们这种情况下也会这么做。而且，就算我守口如瓶，他们也会在我们的交易站伏击你们。”
她只说对了一半。袁光宁愿战死，也不愿背叛别人的信任——在这个破败的世界里，信任太稀有、太珍贵了。但她的沉默确实改变不了什么。斯拉什在到达盖兹维尔之前，就知道他们公司、人数以及行进方向，这只能说明一件事。
东方快运里有人背叛了袁光的团队。
这个叛徒会付出代价的。
“考虑到你所遭受的麻烦，以及对我们声誉的损害，我愿意给你一些补偿。”景顺提议道，“但也有限度。”
“怎么，你要给我死去的队友买坟墓吗？”袁光嘲讽道。
“这在我们的预算范围内。”
袁光不想要钱，他想要血债血偿，为自己，也为死去的同伴。“先告诉我这些人是谁。”
“袭击你们的人属于一个与阴阳可汗有关联的匪帮，他是这一地区最强大的修炼者。”
又是这个名字……“那个军阀？”袁光问道，“他的地盘在哪里？”
景顺从架子上拿起一幅卷轴，在柜台上展开。袁光面前呈现出一幅粗糙的地图，上面是一片长长的沿海区域，北面是咬痕海，南面是油湖区。这就是獠牙海岸。
“阴阳可汗统治着战镇。”景顺解释道，一条蜘蛛腿指向盖兹维尔以西一百里格处的一座遥远城市。“这一地区三分之一的定居点都向他进贡，许多门派也是如此。”
“包括你们吗？”袁光咬紧牙关，“我还以为他的势力范围到不了这么东边。”
“我们这里太偏远了，军阀和门派都懒得征服，所以他还没注意到我们。不过，他与统治肉市的肉府门结盟。”
这就解释了他是怎么得知这次运输的。“他有多少手下？”
“数千名‘废物’和数百名修炼者，其中很多都达到了四阶。”景顺把地图叠起来，“我衷心建议你别再追究这件事了。招惹阴阳可汗，死路一条。”
“别费心了，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。”袁光哼了一声回答道，“那帮匪帮回来的时候也在这儿停留了吗？”
“不，他们没有。”
有意思。在袁光看来，盖兹维尔的交易站防守并不严密，像斯拉什那样的大匪帮要袭击这里或者向当地人敲诈物资，轻而易举。但他们没有这么做，还花钱打听消息，这意味着他们可能有时间限制。
种种迹象都表明左轮的推测是正确的。一个贪婪的征服者想在自己的收藏里再添一件小玩意儿，而袁光团队的死，不过是他们获取这件东西的小小代价。
这意味着阴阳可汗可能超出了袁光目前的能力范围，但斯拉什不是。现在他知道了凶手的来历，他会穿越荒原追踪斯拉什，把子弹还给他，而且是加倍奉还。
“我需要这张地图。”袁光对景顺说。如果她真想补偿他，这就是个证明的机会。“还要一辆去肉市的车。”
在前往战镇的途中，袁光需要在肉市停留，一方面是要告知原客户包裹丢失的消息，另一方面是要向他们询问关于那个立方体的事情。究竟是什么让这件灵器如此珍贵，值得一个军阀派出一支匪帮，从老巢跋涉一百里格去抢夺？这让袁光很好奇。
“我可以借给你一份地图，但你得自己找交通工具。”景顺简短地朝喝酒的顾客和运气的修炼者点了点头，“如果你想去肉市，可以加入现在这支商队。他们打算走北路过去。我相信他们会欢迎一名修炼者雇佣兵的。”
这个选择一点都不吸引袁光。从地图上看，北路是去肉市最远的路线，而且商队骑的是麒麟马。那些马虽然强壮耐行，但速度只有摩托车的一半。
“就没人有汽车或者摩托车吗？”袁光问道。虽然他没钱买车票，但他总能试着协商一下。“我得尽快赶到肉市。”
“如果你找不到车，你可以去驯服一辆。”景顺提议道，“一群野生的汽车精经常穿过雷霆之地。要是运气好，胆子大，你就能骑着一辆去肉市。”
一辆汽车精？袁光年轻时在石皮门工作的时候，曾驯服过几辆。问题在于要用机油引诱它们，还要防止司机一下车它们就跑掉。但他可以骑着汽车精穿过雷霆之地，直接抵达肉市。这将是最短的路线。
此外，雷霆之地充满了灵气。在那里运气修炼，能大大缩短袁光突破到二阶所需的时间。等他追上斯拉什的匪帮时，这会起到很大的作用。
“你们公司已经付过加油的钱了，所以我可以给你一个油罐。”景顺说，“用它引诱一辆汽车精应该很容易。不过我不建议你这么做。”
“我能照顾好自己。”袁光回答，“我以前也闯过雷霆之地。”
“但不是这种。”景顺警告他，“附近废墟的放射性气流，把当地的守护灵变成了一个辐射女巫。她的雷霆之地已经变成了一个充满变种人和恶魔的巢穴。我们自己的猎人都不敢独自去那里捕猎。”
很少有事情能让袁光害怕，但景顺的话让他犹豫了。辐射女巫是一种危险的生物，一个被诅咒的女巫，渴望毁灭，她的存在给她控制的雷霆之地带来了可怕的诅咒。就连修炼者都对她们小心翼翼。
但这个念头让袁光嗤之以鼻。他还在像个“废物”一样思考。
“随你便。”景顺发出一声非人的嘶嘶声。袁光怀疑这是她这类生物表示叹息的方式。“你想拿自己的生命冒险，随便你。我们说完了吗？”
袁光很快听出了她话里的深意：她对他的亏欠是否已经还清，还是说她以后得防备他来复仇？袁光沉思了片刻。
“嗯。”他谨慎地回答，“嗯，说完了。”
现在与她为敌，他得不到任何好处，而且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。他要把斯拉什的脑袋砍下来，还要找出东方快运里那个泄露他们团队包裹信息的内奸。与军阀的手下作对，已经会给他招来足够多的敌人，他没时间再树敌了。
袁光权衡着自己的选择。他要么跟着商队走那条较长的路，要么直接穿越雷霆之地。第一种情况，他可以向其他修炼者请教修炼之道；但第二种情况，能让他更快突破到二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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